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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忽然有光朝眼睛打来,叶流西下意识抬手去遮,只这一两秒的功夫,四周围观的人群之中噪声大作,有人尖叫:“看,快看那!”
叶流西急抬眼。
鬼牙矿道入口处,有两个人影,正摇晃着两面大镜子,镜面映着地火的火光,光线反射烁动,真像金爷脸镶上了两颗大银牙,这牙还在不断呲起。
火光映照下,赵观寿的脸色阴晴不定:江斩的人还真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了鬼牙矿道,黄金矿山的这个漏洞,不尽早堵住,简直后患无穷。
过了会镜像收起,江斩的声音重又传来:“现在信了吧?”
叶流西笑:“别急啊,我是来换肥唐的,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也得问问。”
江斩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你的事倒是挺多的。”
很快,肥唐的声音响起:“西姐!”
他不等叶流西多问,连珠炮一样介绍情况:“西姐我好得很,我跟江斩说了,我这种人绝对不值兽首玛瑙,他要是把我饿瘦了弄残了,指不定你就反悔了,所以这些天我好吃好喝的,没受罪,你放心吧。”
昌东问他:“你现在是在山腹里吗?周围什么状况,简单说一下。”
肥唐咽了口唾沫:“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声音就在这里掐掉,估计是江斩不让他多说,不过最重要的事都确定了,叶流西也没什么好犹疑的了。
她看向昌东。
昌东点了点头,抖了抖手里的铁链,镇四海兴奋莫名,半扑腾着向前赶,昌东借势第一个上,叶流西和阿禾紧跟,缀后的是猛禽卫。
地火明暗间,一行人越爬越高,丁柳呼吸都屏住了,仰着头一路目送,看到昌东第一个翻进洞口,然后俯身来拉叶流西。
鬼牙矿道,真是张开的血盆口,洞口的杂乱石块是长歪的齿牙: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没入,再也看不见了。
***
进了矿道,明显潮湿闷热,矿壁压着头顶,一不留神,石壁的凸角就会把安全帽给磕歪。
即便有流光,昌东还是拧亮了强力手电,四下一扫,眉头旋即皱起。
叶流西察觉到了,低声问他:“怎么了?”
昌东示意她看光柱扫过的地方:“刚我在下面打听的时候,有人说七窍矿道是祭祀口,每逢节庆都会扔活的三牲上来祭祀,按理讲,这里就算不是恶臭不堪,也该有不少牛羊尸骨的,但是……”
但是,周遭看不出任何迹象,那些所谓的无数祭祀,好像都只是嘴上说说的。
昌东蹲下身子,手电光几乎以和地面平齐的角度往内照去。
心里忽然一动。
他在罗布泊带队,要判定方位的时候,最习惯的做法是蹲下身看地面的沙粒方向,因为罗布泊的地面久经风蚀,时间一长,留下的沟槽可以清晰地显示风向,就如同雅丹群,受侵蚀最严重的那一面往往就是迎风面。
这矿道里的地面也是同样,所有的沙砾、土块,都很微妙地朝向内,像是总有大风往内吹刮。
但洞口地势拗曲,像张地包天的嘴,理论上,风是吹不进来的。
更关键的是,刚刚矿道口处,明明有两个人曾经拿镜子上下摆弄,这人出来进去的,地面上怎么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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