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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身子到现在都直打颤,如何起得来?
郢王重新给她盖了被褥,独自起身,极快地就将自己又变回了之前清俊严肃的模样。
可只有躺着的唐妩知道,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究竟是多么的表里不一。
按照平日的姑娘们的作为,上了主子的床,自然是得撒撒娇提个要求的。
但唐妩却是除了沉默,什么都不做。
就连郢王问她想要什么,她也只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她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也不想卖弄几分心机,得了几分便宜,从而让他彻底厌烦了她。
她想做他的爱妾,想将喜桐院变成另他向往的温柔乡。
这些,她知道,他暂且都给不了她。
郢王推开门后,见只有曹总馆在外候着,就问道:“刚刚侧妃是何事?”
这说话的语气平缓沉稳,堂堂正正,与方才失控的声调判若两人。
听他主动提起侧妃,唐妩不禁在里头轻笑出声。
真的难为他还记得,方才还有人在门外站了那么久。
唐妩的眼睛写满了笑意,她倒是想瞧瞧清早那位趾高气昂的楚侧妃,站在门后的时候,会是怎样个表情。
“刚刚那位连姑娘不愿走,她说自己冤枉,还说若是我这个老头子敢强行送她走,她就一头撞死在垂花门前的柱子上。”
曹管家顿了一下。
继续道:“侧妃说人命关天,需要殿下来定夺,便匆匆赶到这里,但不巧......碰上殿下正在忙,侧妃便回到安善堂等候了。”
郢王敛眸,他突然想到了后来唐妩哭的厉害的时候。
那时候枕头恰好掉下地上,刚好露了一包药出来。
他低头看她,本想瞧出她眼神中是否含着慌乱,却没想到她哭的无比投入,根本瞧都不瞧他。
郢王哑然失笑,掂了掂手中的粉末,道:“她要一心想寻死,你就将三元盒端给她便是。”
所谓三元盒,便是匕首一把,白绫一条,鹤顶红一瓶。
***
郢王没有去安善堂,而是径直回到了岁安堂。
他背手而立,凝视着岁安堂高高的牌匾。
这牌匾,还是是母后随父皇入墓前,来到郢王府亲手挂上去的......
“你恨母后狠心抛下你和霈儿,恨母后不和你商议就走到了这一步,母后都知道。
但是宴之,你也要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母后生下来就背负着安家兴衰成败,一生都活的战战兢兢,安家容不得我走错一步,也容不得我有半点闪失。
直到生下你与霈儿,母后才体会到一丝寻常人家的温暖与快乐。
此番母后这样做,与其说是成全你们,还不如说,是成全母后自己。”
“宴之,母后派人在你这湖心亭旁,种了许多水仙花,你帮母后养着可好?”
安皇后诱哄着他的语气,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后来的这句话,上辈子她也说过类似的。
可惜那时他不懂事,他只顾着责怪于安皇后的主动陪葬,便命人拔了宫里所有的水仙花。
如今从来这一世,虽然他到底还是没能劝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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