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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里的灯、汽车的头灯、电影院的电灯,金黄耀眼,光辉灿烂。
大都市的夜啊,充满了生气!
这一派景象,多少减轻了保尔的苦闷与失望。
他该去哪呢?回索洛缅卡——他的不少朋友都在那儿——但路又太远。
离这儿很近的大学环路的那座房子一下子涌到他心上。
他现在该去那儿!
本来,除了朱赫来之外,他最想念的就是琳丹了。
去琳丹那儿,可以在奥吉莫房间里借宿。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楼角上那间房里的灯光。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拉开了那扇橡木大门。
他站在楼梯上呆了几秒钟,从琳丹房间里传出了说话声,好像有人在弹吉他。
“哟呵!
现在连吉他也准许弹了,规定有点松了。”
他心想着,便轻轻地敲响了门。
此时,他感到自己十分激动,于是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年纪很轻,鬓角垂着卷发。
她吃惊地看着保尔。
“您找谁?”
问话的女子并没有把门带上。
保尔一看屋子里陌生的家具和陈设,就明白了。
但他还是怀着一线希望问:“我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她在吗?”
“她不在这里了。
正月的时候她就去哈尔科夫了,后来我听说,她又到了莫斯科。”
那女子告诉他。
“那,奥吉莫同志还住在这儿吗?他也走了?”
“他也走了,目前他是共青团敖德萨省委的书记。”
保尔只得走开了。
那种回城的热切与喜悦顿时一扫而光了。
现在他不得不郑重地考虑在什么地方过夜的问题了。
“就这样挨个儿找下去,走瘸了,也不会找到一个老朋友。”
他不高兴地嘟哝着。
然而,他还是决定再去碰碰运气——找找帕科拉索夫。
这码头工人就在码头附近住,去他那儿比去索洛缅卡近多了。
疲乏已极的保尔终于到了帕科拉索夫的家门口。
敲打着那曾经被油成红土色的门,他心里暗暗地想:“要是他也不在,我就不乱跑了,可以爬到一条小船上睡一宿。”
一个老太太开了门。
她头上披着一条很素的头巾,头巾还在下巴底下系了一下。
这是帕科拉索夫的母亲。
“老大娘,伊格纳特在吗?”
“他刚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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