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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炎说:“罚俸三个月,这两日不必进宫,自己在府中好好反省。”
封平又磕了个头:“微臣遵旨。”
出了南清宫,封平仍然跟在慕容炎身后,想了想,说:“陛下,其实微臣方才所言,并非妄言。
如今军中,无论许琅还是他的副将都是温砌旧部。
他们对温砌其实一向忠心。
如果一旦我们与温砌交战,难保手下没有降兵细作!
而且他手下的军队,带了十年。
西靖重兵来攻,尚且奈何他不得。
如果真正对上,我们难有胜算。”
慕容炎说:“孤知道。”
封平急道:“可是陛下……”
慕容炎制止他,说:“下下之策,自然要留到无可奈何时再用。
孤罚你俸禄,并非你这几句话。
而是因为,你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封平呆住,慕容炎缓缓说:“你无非是想让孤明白,阿左也是温砌旧部。
她对温砌也仍有敬重之意。
封平,你跟我十几年了吧?”
“十……十七年了。”
封平脸色渐渐发白,慢慢跪在地上。
慕容炎的手慢慢落在他的颈项,那种微凉的温度让他发抖。
慕容炎缓缓说:“试图摆布、操纵自己主上的下属,需要有足够的智慧。
我很少给这种人机会,这次,就为了这十七年吧。”
话落,他转身离开。
封平抬手,摸到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南清宫,左苍狼坐在书案前,其实封平说的话有一些确实正确。
至少许琅手下的精锐本来就是温砌旧部。
他们攻打慕容渊,是因为慕容渊无道昏庸,攻打灰叶原,是因为西靖欺压大燕由来已久。
可是攻打温砌是为什么呢?
这一战再如何的智计都没有用,不用交战已是气短。
可是如果温砌还手握重兵,慕容渊一党一旦与他汇合,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大燕不能长期分裂,否则必会被西靖各个击破。
如果要避免交战,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刺杀慕容渊和慕容若。
温砌只是效忠慕容渊,只要他死了,温砌或许会挂印遁世。
如果得以携家眷远离权力烽烟,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但是要杀慕容渊谈何容易?暗杀这种事,也是下下策,但是还是得询问一下冷非颜。
可是如果冷非颜知道此事,以她的性子,又不知生出什么事来。
这时候,冷非颜在湖心,画舫随水摇晃。
她站在船头,一身羽白纱裙,腰间系玉,活脱脱一个小家碧玉。
藏歌在钓鱼,时不时说:“小心掉下去!”
冷非颜跑到他身边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不要钓鱼了,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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