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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李鸿声后,大队人马返回市区,丁一夫与沈如平坐在同一辆奔驰轿车里。
刚驶出机场,沈如平便一脸苦笑地说:“老丁,看来关键时刻,只有咱们两家人才能风雨同舟呀!”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
丁一夫的表情倒挺轻松。
接着,他又说道:“李鸿声的意思,咱们都听懂了。
对于老前辈那一番计利当计天下利的教诲,有何感想?”
沈如平摇头说:“那一番道理似是而非。
他一会儿说金盛到了他手上,立马能起死回生,一会儿又说什么合作共赢,这两者之间,根本是矛盾的。
没有哪个商人愿意把十拿九稳的利润拿出去和别人分享。
既然他在拉人合伙,就说明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指望把风险转嫁出来。”
丁一夫笑了:“你这番话,可是对老前辈不敬哟!”
“我看是他为老不尊!”
沈如平毫不客气地说,“什么计利当计天下利,都是鬼扯!
说穿了,就是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你的意思是,拒绝他?”
丁一夫问。
沈如平立刻反问:“难不成你准备答应他?”
沉吟了一会儿,丁一夫说:“看来在拒绝李鸿声这点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李前辈还把咱们当乡巴佬,以为凭着他的威望,还有一通高来高去的道理,就能做成无本万利的生意。
时代不同了,那一套早不灵了。”
“李鸿声的确不用再去搭理了。”
沈如平面色依旧严峻,“可金盛这个烂摊子,究竟怎么收拾?时间不等人,以金盛的状况,越往后拖越危险。”
丁一夫把双手抱在胸前:“最近我一直在和一家央企联系。
一个月前你也飞来北京,和简沧民见过面。
简沧民开出了15亿的报价,只要我们点头,马上就能签合同。
但以这个价格成交,荣鼎与江华难免会蒙受一些损失。”
沈如平问:“当初在北京的时候,你反对把金盛卖给简沧民。
如今,改变主意了?”
丁一夫叹了口气:“索罗斯有句话,判断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正确时获取了多大利润,错误时亏损了多少。
在金盛集团这个项目上,或许真到了止损的时候。”
他又说:“卖给简沧民,当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或许是最不坏的结果。
人家好歹肯出15亿,不像这个李鸿声,竟打起无本万利的主意。”
“我没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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