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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腾地站起身,说道:“这是什么规矩?合着你们当初闹着把人留下就是为了拿捏他们?多大点儿的孩子,想爹娘了回自个儿家里住住怎么了?要不是平日把他们拘过头了,她能这么怕你们吗?看你们一个两个这后爹后娘的样子,我也能想像琬姐儿平日里在你们手下过的什么日子!”
虽然谢琬说这趟是去了黄石镇小住的理由十分可疑,可是在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帮着王氏他们而站在谢琬的对立面的。
就是明知道漏洞百出她也会帮她死撑到底!
谢启功被她那句后爹后娘气得倒仰!
“荒谬!
简直荒谬!
我是她亲祖父,虎毒还不食子,合着我管教管教她还有错了!”
“您没错!
您虎毒不食子,您不食子的话我们姑爷当初是怎么被你们欺负得连家也不敢回的?原先是我们姑爷,如今姑爷不在了,就成了拿捏这些孩子!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亲祖父!
没见过哪个亲祖父胳膊肘子往外拐,帮着别人养儿子,却把自己的嫡长子嫡孙女频频逼出府去的!”
“你!”
谢启功指着她,脸色气得青白,“你给我出去!
出去!”
“出去?”
余氏冷笑着,叉腰道:“你凭什么赶我出去?我可没自己寻上你们正房来,是你们派了人请我过来的!
以为我是你们的下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门儿!
我站的地方不过两只脚大,二房将来的分到的家产切个指甲盖儿大都够我躺着睡的,有本事你就写明遗嘱将来不分丁点东西给二房!”
私底下分不分是一回事,可是在二房并无过错的情况下,谢启功若是真的在遗嘱上公然写明不分家产给二房,那么依照填房在原配灵前执妾礼的逻辑,就算称不上宠妾灭妻,传出去也决没半句好话可听。
罔顾lun理的人家,怎么样都让人瞧不起。
谢启功抓着手上杯子发了半日抖,砰地一下砸成了粉碎。
阮氏听到写遗嘱三字,却是飞快看了眼王氏。
黄氏则不动声氏看了眼她。
谢琬紧捉着余氏的衣摆,抽抽答答地道:“要是我父母亲还在就好了,我时时能见到他们,就不会做出让舅母担心的事,也不会让老爷生气。”
她哀伤的样子顿时戳中了余氏软肋,她红着眼眶将她搂紧了点儿,说道:“琬姐儿别怕,父亲母亲都会在天上看着下面的,他们会护着你,也会给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报应!”
谢启功被她气得已上气不接下气,也不差这番诅咒了,撇过了脸去只作未听见。
谢琬眼泪哗啦啦滚下来,哭着道:“有些话我早就想问了。
我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因为靳表叔和表婶常来信教导我要恪守闺训,还要记得仁孝二字,不忘父母养育之恩。
我想如果我连想念父母亲的时候都不能随时回家中缅怀,偶尔回去上柱香,这能够称得上是仁孝吗?”
她这番话出来,已经没有人在乎她说什么,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靳表叔”
三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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