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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说:“笨。
凌晨四点死者就被发现倒在地上了,如果他是凌晨出门时遇害的,按照之前约好的出殡时间,他应该是凌晨三点半左右出的门,半个小时的时间,在屋外能形成那么大一片血泊吗?”
大宝恍然大悟:“对啊!
毕竟没有伤到大的动脉血管,头部的挫裂创能形成那么大的血泊,至少也应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结合现场的情况,被子是叠好的,钥匙在堂屋。”
我说,“死者应该是刚进家门,就又出门了,出门后被别人袭击了后脑。
不过有个问题,如果死者要出门,应该是往院子的大门方向走,可是他却往反方向的围墙墙根处走,这是为什么?他去墙根干什么?”
“那个,还有,他出门不带钥匙,应该是没关门,”
大宝说,“可是报案人坚持说他到的时候,房屋的大门是紧锁的,难道凶手杀了人,还想着帮他关门?”
“我们到墙根那儿再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拎起勘查箱,出了小楼,走进院子里。
院子不小,离墙根五米处,有一间死者自己用砖头砌的小屋,小屋里放着扫把、畚箕等清扫工具。
我和大宝相视一笑,原来这个勤快的小老头是来拿工具准备打扫卫生的。
“凶手应该是潜伏在房屋的门口,见孙先发走出房屋,走到墙根附近的时候动的手。”
大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至于凶手为什么帮他关房门,就只有凶手知道了。”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小楼的二层。
二层有一排铝合金的推拉窗户,靠近院墙的那扇窗户是开着的,林涛正在沿着窗框聚精会神地检查着。
我对大宝使了个眼色,笑道:“林涛这小子还真是帅,怪不得那么多姑娘追他。”
“追的人多有什么用?”
大宝说,“他还不是单身?哪有你幸福啊。”
远在二楼,林涛也听到了大宝的声音,他低头看到我,招呼道:“冬瓜,你看,这个死者还真是没有防范意识。
这扇窗户是开着的,如果有人想入室盗窃,只要爬上围墙,就能用手够到开着窗户的窗台,然后就能翻窗入室了。”
“你妹啊,”
我骂道,“什么冬瓜?大庭广众下你叫我外号干吗?”
大宝在一旁哧哧地笑,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笑什么笑,我猜啊,要不是死者自投罗网从屋里出来了,凶手还真说不准会用这种方式入室呢。”
“二楼没有可疑痕迹。”
林涛透过窗户对楼下院子里的我们说,“看来这个现场又是一点儿物证都没有,就指望你们的尸检工作了。”
午饭后,我和大宝赶到了石培县殡仪馆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室,那间昏暗的小屋子和一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桂法医早已经在殡仪馆等着我们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石丹市公安局的法医负责人管其金。
管法医已经五十多岁了,算是我们的老前辈,这次由他来做记录工作。
我们首先系统地检查了一下孙先发的躯干和四肢,没有发现任何一处损伤。
“还别说,保养得真好,”
桂法医说,“身上雪白干净的。”
“看得出他还是很勤快的一个人,家里就他自己住,都打扫得那么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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