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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
唐妩受过不少顾九娘的教导,她一直去学着揣测男人心里的想法。
她知道她做什么样的动作,他们会喜欢,说什么样的话,会顺他们的耳朵。
可唯有郢王,她到底是琢磨不透。
他对她的看似纵容,但一举一动又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涵养。
他宠爱她,但又从不会过了界线。
***
郢王走到,落英和双儿就进来伺候唐妩了。
“夫人这场病,生的到底有些奇怪。
那翠竹明明是个二等丫鬟,平日里本没机会进夫人的房里,怎么就恰好在外面染了病之后,又进了夫人的房间?还有那个小厮说的话,看起来也甚是可疑。”
落英道。
双儿听完,也接着道:“夫人不如找殿下做主吧,左右奴婢看着,殿下还是最疼夫人。”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
你们晚些打发了翠竹和那个小厮便是,其余的,不许再多嘴。”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她清醒之后,就大概明白过来了。
这间府邸,希望她可以卧病不起的人,还能有谁?
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她就是将这事告诉殿下又能怎样,依照她这个身份,别说是王妃,就是对上这院子里任何一人,都是以卵击石。
况且,她就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妾室。
唐妩实在烦操,借由说还想再睡一会儿,便挥退了落英和双儿。
她抬头看着抬头看着这高门大户的房梁,渐渐出神。
女子的美貌到底是短暂,稍一不注意,皱纹就会悄无声息地爬到脸上。
她不知道他这般疼她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她知道,过一天便少一天。
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是每年初春树上新长出来的枝芽,四季更替,旧的没了,新的自然会跟着来。
斗?
那是永远都斗不完的。
不过,她总会以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出口气,这狐媚子的骂名,至少不能是白叫的。
此时已是亥时,屋内的烛火亮着一支,灭了一支,有些幽暗。
随着们“吱呀”
一声,她的余光落在了被烛火照亮的墙面上,上面倒映着他影影绰绰的轮廓。
她忙闭上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醒了?”
郢王径直走到她床边,半倚靠着床梁,手搭在她的额间道啊:“倒是好些了。”
哪有这样自说自话就定了病情的人!
唐妩睁开了眼睛,仰起头,哀怨道:“妾身头疼,嗓子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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