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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家伙时刻不安宁。
从前只有小床没得选,他们挤在一起抢位置也在情理之中。
可如今换成了大床,每人能均分的位置都宽裕,可偏偏他们依旧凑在一堆抢地方。
徐天玄凝视大床中,刚刚躺下去的参五霸占了中间挪出来的空处。
熊四把狼一踢下床,树七的脑袋枕在鹰二的肚子上,鹰二脸上留有一个不知是谁的脚印。
他无奈地目光转向另一边的大床,几个女童同样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的苗子。
除了在人前会装乖,其余时间徐天玄不予评价。
狐三睡觉习惯摆个大字形,玉六背朝上钻在枕头中,活像个乌龟。
花八的花总是收不起来,她醒来的时候还知道将花装饰在发髻,一旦睡着,一朵大花盛开在她肚子上作为被子。
至于鱼九,徐天玄永远无法直视。
也不知道她到底饿得有多惨,睡梦中总是咬得其它生灵的胳膊满是牙印。
徐天玄盯着他们看了小会儿,确定他们平安没事,徐天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窗边,拨了拨灯芯,油灯的光线明亮了几分。
徐天玄不常在夜间苦读,所以他对仙灯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他静静地望向窗外,飘雪停了,又是一年的冬至要结束了。
徐天玄今年十五,当初襁褓里的夜明珠卖掉了,玉牌作为小命抵押在乾宇那儿。
抚养他的老猎人夫妇去世,他身边跟着九个长期昏睡的人形生灵。
他的钱袋里,剩余十四两银子和二十六个铜板。
家当少得可怜。
为了保留镇运仙符,徐天玄不得已放弃了种植仙术。
徐天玄深深感到,自己的生活极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无比艰难的状况。
来年春天他是种植谷物还是继续种植药草呢?
兔子,暂时就不养了吧,再来一只白兔童子感觉有点怪怪的。
徐天玄摸出自己口袋里的流云镇运仙符,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生怕将这张皱巴巴的纸符扯坏了。
徐天玄心里没底,这纸揉成了这样,哪怕徐天玄可以坚持个七八万年的炼化,这张纸符当真能坚持这么久吗?
他的指间轻轻地敲了敲纸符,一股看不见的光芒如同水纹一般迅速朝四面八方散开。
夜间的山林,一辆马车疾驰在黑暗之中,日夜兼程的在赶路。
驾车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手握缰绳,一脸的从容。
马车路过的地方,转眼腾起了阵阵黑烟。
这些黑烟在半空中扭曲挣扎,化作一个个可怖的模样,凶狠的目光紧盯马车。
马车上刻了一圈古朴的云纹,云纹之中清晰可见一个乾字。
这个乾字并不显眼,但是它散发出的威慑力极其强大。
纵是四周戾气弥漫,那些黑烟却始终不敢靠近马车分毫,似乎对这辆马车异常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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