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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
灯光闪烁,音响高亢。
酒吧包厢里,凌乱瘫坐几人,酒瓶吹了慢慢一桌。
他手里点根烟,有下没下的吸了口,眯着眼看云里雾里的烟气,听几个男人说着荤段子,偶尔笑两声。
“余大少爷,别光顾着抽烟,过来玩玩啊。”
雾气中时而有射灯照上他脸颊,忽明忽暗的五官隐隐绰绰,嘴角的烟被手指捻住,他不在意的冲空中呼出口热气:“赌酒?投骰子?”
他语气中轻蔑至极,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要玩就玩大的。”
人群中有人招来服务员,又狮子大开口要了几箱酒,神神秘秘的把嘴凑到人耳边说了几句。
没一会有人颤颤巍巍的推了门进来。
有人长吁一口轻薄的口哨声,炽热的目光纷纷扫过来,有人玩笑话似的调侃:“哟,余少,咱哥几个可给你点了这里的丫头,才招进来的新人,嫩的很哩。”
话音一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大有人在,音响里摇滚乐此起彼伏,那人酒杯重重一搁,一杯满酒落在桌上:“为了不扫余少的兴,我可把东西奉你面前了,某些人……可别玩不起啊!”
颤颤巍巍的身子,一点点从暗处靠近。
她只着一身明红色连衣裙,腰腹处收紧,小蛮腰一盈可握。
再近一些,光亮处五官逐渐显露出来,一头瀑布黑发顺直搭在后背,肤白如凝脂,五官娇媚艳丽,竟让当时的余桓,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她俯身过来为他斟酒,身子微弯,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隐隐透着热气之后的绯红。
那气息不似浓妆艳抹后的令人乏味的香水味,却似雨后春笋萌芽时大地清新幽淡的恬香。
他阴差阳错就问了句:“你……叫什么?”
彼时她年岁稍小,十几岁,还褪不开青涩,看他时有颤抖的怯意,她明眸皓齿,唇角礼貌勾起,答得缓慢:“……阿霜。”
那一刻,周遭起哄声都由近及远,编织起的寂静空间将人思绪扯的七零八碎。
他站在原地,周身血液沸腾。
那一天,他终于得以见得,何人配得上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年他尚十六七岁,周身蛮劲十足,整日不学无术。
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只愿守在她身边,陪她走下去。
那时有人开始揶揄:“余少,看的目不转睛的啊,满意的很?”
他不回应,端起桌上那杯刚盛满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扯过她的手,就往门外走。
身后挽留声不断,“这次余少要玩大发了呀!”
后来,这句话一语成谶。
他确实玩大发了,这一玩,就是赔进了一辈子……
*
记忆一瞬间回转,面前冰冷的盒子像是刹那间变成万千刀尖刺到人五脏六腑。
余桓双手紧抱四方盒子,一双红眼呆愣的望着前方,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戴鸭舌帽的女人去扯他怀里的东西,被人推开,一开始嘴里碎碎念着抽泣,到后来开始嚎啕大哭,“阿霜……阿霜她为什么要这么爱你……你凭什么……你他妈凭什么啊!
!”
孤高如余桓,那样冷冽桀骜的人。
“啊啊啊啊啊——”
就这么众目睽睽下,“咚”
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一阵阵唏嘘传来,他双手捂住耳朵,突然大声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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