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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和白露是因此前一年不愿提起“少夫人”
这个称呼,让沈令蓁伤心,叫习惯了,还没改过来,忙向霍留行请罪。
霍留行皱着眉挥挥手,示意她们关好门窗退下,摇着轮椅去了床榻边。
沈令蓁背着身,显然在装睡。
霍留行本该上前试探试探她,但从明朝馆回来这一路,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薛玠那脸大如盆的狂言,方才又被下人一句“姑娘”
惹怒,此刻心绪相当不佳,便直截了当道:“沈令蓁,别装睡了,起来跟我说说话。”
沈令蓁早已嗅见一股脂粉气,装睡时还期盼他好声好气地说句“我回来了”
,结果他一进门,又是骂她的贴身婢女,又是这么粗暴地命令她,她先前努力给他编造的借口自然都成了云烟。
她不高兴地爬起来:“郎君要我与你说什么?”
霍留行一看她这明明已经动怒却仍努力压抑的表情,微微舒坦了些:“什么都行,一年没见,你总有私话与我说吧。”
“郎君方才在花楼里,应当已经听人说够了吧。”
霍留行站起身来,坐到床边,笑着凑近她:“生气了?”
她摇头,撇开眼去。
“生气了就说出来,藏着做什么?你又不欠我的。”
霍留行观察着她隐忍的脸色,“你倒是骂我几句。”
沈令蓁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有要骂郎君,郎君怎么还上赶着讨骂?”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骂,沈令蓁,你心里没我这个丈夫是不是?”
沈令蓁被他激得挺起了腰杆,正色道:“好,那郎君倒是说说看,你都哪样了?你是不是跟人……跟人圆房去了!”
霍留行低着头笑得肩膀发颤,有心解释,却又想再看看她终于肯理直气壮与他动怒的模样,于是说了个模糊的答案:“夫妻才叫圆房,那种地方做的事,不叫圆房。”
不料这句过了头,沈令蓁自发理解成为,他的确与别的女子有了夫妻之实,一时又气又恼,胸脯上下起伏着:“那郎君和别人去做夫妻好了!”
说着掀开被衾就要下榻。
霍留行一把拦住她:“做什么去?”
沈令蓁鞋袜都没穿,一把推开他,奔到一旁的炕柜边,蹲下来从底层拿出一封信:“拆这个!”
霍留行低头一看。
哦,是一年前,他给她的和离书。
他似笑非笑地道:“真打算拆?”
沈令蓁被他这笑盯得一阵毛骨悚然,强撑着气势道:“对,我就要拆。”
“好,那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沈令蓁一把撕开封口,将信笺取了出来,展开一看,却愣在了原地。
这信笺上干干净净,只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沈令蓁,要和离?你想得美。”
“你……”
沈令蓁气急之下,瞠目指着霍留行,“你这人……”
霍留行笑得坦荡荡,上前捉住了她那根不听话的食指,俯身凑近她,与她鼻尖蹭鼻尖地道:“我这人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这个辣鸡,你耍我闺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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