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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阿芙蓉膏,左右姐夫吸不得,姐姐也吸不得,不若给了儿可好?儿把这东西,卖给京中那些富贵人家的闲散子弟,定能足足地赚上一笔,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宜爱现在对那阿芙蓉简直恨极,登时快步走到小桌边,将几个小盒全都塞入了流珠怀里头,面上带泪,委屈道:“快拿走,快拿走。
卖了也好,扔了也罢,奴奴再也不要看见这破膏药了。”
傅辛并不言语,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流珠,流珠心跳得飞快,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搂着锦纹小盒,口中道:“儿急着做生意呢,不能在姐姐这儿多待了。”
阮宜爱殷殷望着她,点了点头,准了她先行离去。
流珠出了宫苑,心上一松,她立在回廊间,犹豫半晌,见这浣花小苑的仆侍果然十分散漫,她心上一横,携着小盒,又往秦太清所在的偏室走去。
秦五娘所在之地,门口只守着个关小郎。
阮流珠并不惊慌,只柔声笑道:“阿郎,官家唤你过去呢。
五娘虽触怒圣颜,可也没犯什么大罪过,不过是言语间有些不敬罢了,儿先替你看会儿便是。”
关小郎听着这话,心中虽暗暗生疑,可是她既然说傅辛叫他,他便不能不去,且稍稍一拜,笑道:“那便劳烦二娘了。”
流珠点点头,待关小郎走了之后,她眉眼微垂,左右环视一番,随即步入了略显阴暗,连盏灯烛也不曾点上的偏室内。
那秦五娘正怔怔然地坐在榻边,此刻见她进来,五娘眉头微蹙,那一副高门贵女惯有的骄矜神色又摆在了面上,暗自有些不屑,口中细声细气地道:
“阮二娘来这里,见儿这么一个罪人作甚?”
她方才躲在柜中,听二娘唤官家姐夫,稍稍一推测,便知道她是皇后的庶妹,孀居的阮二娘。
在她看来,阮二娘的姿貌是比不上自己的,官家能看上她,必是阮二娘勾引之故。
流珠并不介意,只平声道:“官家必会置你于死地。
你若是有心保命,现下小苑内没什么人看守,你只管逃出去,莫要再对官家心存惦念。”
秦五娘微惊,随即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女子,一咬牙,暗恨道:“定是你的歹计。
儿一跑了,四郎必会愈发气愤,高兴的只有你。
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
流珠微微蹙眉,稍稍犹疑,随即低声道:“官家强逼于儿,儿对他,一分情意也无。
你只管信儿的话。”
秦五娘柳眉一挑,轻声道:“强逼?你方才在床上,分明是欲迎还拒,半推半就,哪里有被强逼的样子?”
说着,她有些轻蔑地勾起红唇,“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那货真价实的贞洁烈女,若是受了这般折辱,早就一头撞死在红柱子上了,哪有一个似你阮二娘这般,成一次好事不够,还有二次三番的?依儿看,只怕你也是乐在其中,欲罢不能,偷情偷得高兴着呢。”
流珠听了这话,也懒得再与她多言,火冒三丈得紧。
她环着小盒,拂袖而去,谁知这一出门,便见傅辛好整以暇地立在门口,身后跟着的,则是战战兢兢的关小郎。
阮流珠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步就要绕过他去,傅辛却挡着她,眼神灼热,伸手紧紧捏着她的小脸儿,讥讽地笑道:“早料到你会来这儿,倒学会瞒天过海,调虎离山了,真有长进。
只是你想要充好人,人家却未必领情。
便是这里无人看守,她秦五娘也不会想着逃走。”
“儿要不要当好人,那是儿的事。
她领不领情,儿懒得理。
倒是陛下,做事还是不要做得太绝的好。”
流珠垂眸,道:“姐姐好歹为你生儿育女,相伴年近十载,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给她送这福寿膏,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秦五娘对你一片痴心,虽说襄王无梦,神女有心,但你又何必非要置人家于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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