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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了卫姝与他记忆里的人还有几分相似,因而才割捨不下吧,然而这割捨不下也不过区区一星半点儿而已。
唉,罢了。
活著就行,还妄求些什么啊。
玳婆子搀她登车,那金尊玉贵的人已在车舆端坐。
原还想问问他,“大人最近好些了吗?”
但在他的新宠面前,这样的话到底是开不了口了。
她没有奴顏媚骨,不会献媚取宠,也不愿爭宠斗艳,心里的话便全都噎回了喉腔。
郑姬坐在那人身边说笑,时不时附耳说话。
那一双人,珠辉玉映,郎艷独绝。
阿磐低低地垂著头,再不敢去看,恍然想起了萧延年的话来。
“瞧你,这半人半鬼的模样,他可还会要你?”
她如今知道不会了。
但那人有了更好的药,也实在是件好事吶。
王青盖车軲轆軲轆地往前疾驰,十六只马蹄在邶国大道上踏出了参差不齐的声响来,赤金铃鐺还是如从前一样在风里清脆脆地响著。
忽听那人问道,“每日可在用药?”
声音不高不低,阿磐当那人在问郑姬。
可郑姬又偏过头来与她说话,“王父问你话呢!”
抬眸看见郑姬粲然笑著,一双眸子亮晶晶地闪著光,正与端坐车舆的人笑,“奴去外头透气,主君要有吩咐,奴就进来。”
正是向她示威的好时候,郑姬竟然走了。
阿磐怔忪望著,而郑姬已经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听得那人又问,“听说你总在睡,如今好些了吗?”
阿磐心头一酸,刀剑刺进肩头的时候没有哭,被主人掌摑的时候没有哭,进棺思过的时候也没有哭,如今那人不过只过问一句,就险些叫她垂下泪来。
眼里的泪珠团团打著转儿,那提线木偶呀,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阿磐破顏一笑,“奴好多了,奴已经好了。”
那人大抵不信,那人舒眉展眼,“拆开,孤看一眼。”
阿磐眼波流转,掀眸朝谢玄望去。
那人啊,那人沐在春四月的日光里,那稜角分明的一张脸是绝世的容光,清润的目光温和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什么王父凶险。
他是心软的神,阿磐早就知道。
悄然抬袖捂住了伤处,心里却顿然欢喜起来,“奴怕污了大人的眼。”
“上前。”
那人说。
那低沉的嗓音总是蛊惑人心,她一听就似立时著了魔,还不曾回过神来,半张身子已经探了过去。
那人,那人剥下她的领口,解开了她的帛带。
朝著那伤处,重重地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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