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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面是两个小雪人,大约半尺长,一个略高些、一个略矮些,那个高的雪人拿着一支小木剑,那个矮的雪人拿着一张小木弓,两个小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张熹又拿出一封信,恭敬地呈给方楚楚:“这是太子给姑娘的信。”
方楚楚鼻子一翘:“不收,男女有别,怎可私信往来,我要被人说不端庄的。”
张熹点头哈腰:“那小人念给姑娘听……”
方楚楚手一伸,刷地一下把信夺过来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张熹“嘿嘿”
一笑,麻溜儿地带着手下人走了。
方战最近胆子也大了,也敢在背后对太子殿下评头论足了,他对方楚楚挤了挤眼睛:“看看,以雪为礼,人家太子才是真风雅,你是学不来的。”
方楚楚“嗤”
了一声:“这个好说,明天我把这箱子原封给他送回去,送他一箱西北风,那叫礼尚往来。”
她打开了那封信,窸窸窣窣的小雪落在信笺上,那上面的笔墨苍劲,如同他的人一般。
“吾在豫州,昨夜大雪压青松,向来长安亦如是,吾昼起,堆雪人二只,命人呈送于汝,邀汝与吾共看一方雪。”
方楚楚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到豫州去玩了?”
方战本来抬步要走了,闻言顿了一下:“朝廷上说太子殿下领兵去了长沙城,怎么是在豫州?”
方楚楚讶然抬头:“长沙?豫州?是一个地方吗?”
方战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只是含含糊糊地道:“大约离得比较近吧,你别管了,反正太子写给你的信,你别让旁人知晓就好。”
方楚楚根本没放在心上,挥了挥手:“好了,我和旁人说这个做甚,放心,肯定不说。”
方战摇着头走开了。
方楚楚见父亲走远了,“嘿嘿”
一笑,撩起了裙裾,蹲下来,看着那两个小雪人。
太子殿下的手艺显然不是很好,雪人堆得歪歪扭扭的,木剑和小弓也做得粗拙。
那个高一点的雪人,圆头圆脑,脸上还粘了两片小木条,不知是当作眼睛还是眉毛,看过去憨态可掬,一点都不像他。
两个雪人靠得很近,一路过来,都差不多要黏在一起了。
方楚楚皱着鼻子,哼哼道:“你这个人,为什么要挨在我身上?我可讨厌你了,赶紧离得远一些。”
她用手指头戳了戳大雪人。
戳了一个小坑,它们还是挨着。
“你好长时间都不过来了,家里一堆活等着你做呢,院子里的雪要扫、东厢房的瓦片缺了一块也要补,还说什么一样替我干活,骗人,自己跑到豫州去玩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方楚楚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一边用手指头戳那雪人,就像戳他本人一样,使劲戳。
一不小心,戳过头了,“吧唧”
一下,那雪人被她戳碎了,雪沫子溅了一手。
方楚楚呆了一下,心虚地抬头张望,还好,四下无人,谁也不知道她把“太子”
戳烂了。
她胆子又壮了,笑了起来,干脆把另外那个“楚楚”
也捏碎了,两团雪在箱子底板上混成了一团,她就蹲在那里,捣鼓了一阵子,把那团雪重新捏成了一个雪人。
左手一支小木剑、右手一张小木弓,这个雪人可威风了。
方楚楚拍了拍它的头,笑眯眯的:“好了,你最乖,等在这里,等他回来了给他看,这是我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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