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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方战了,兴冲冲地对阿狼道:“你一直穿着我爹的衣裳,你个子比他大呢,不合身,我给你新做了两身你自己的衣裳,快过来试试看。”
阿狼伸手之前,先把手偷偷地在背后擦了两下,才接了过去。
方楚楚挥手:“去,换上去看看。”
阿狼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拿着新衣裳进屋去了,过一会儿换好了出来。
他的胸膛和腰身似乎都挺得特别直,分明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裳,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衬着,硬生生地穿出来英气逼人的感觉。
看过去更值钱了,方楚楚十分满意,在心里默默地把阿狼的身价加到了八两银子。
“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你穿起来可真好看,阿狼,你说,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
方楚楚洋洋得意地道。
“是。”
阿狼已经习惯了,知道她想说什么,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我会好好干活、多赚钱,报答姑娘的,放心,姑娘买我,肯定值。”
方战嫉妒了,凑过来泼冷水:“楚楚,这衣裳你做的?笑话了,你那短短的小手指头拿得动针线吗,你连个小手帕都做不出来,怎么可能会做衣裳?”
方楚楚恼羞成怒:“布料是我出的,裁缝的工钱也是我出的,怎么就不是我做的了?还有,我的手指不短,可漂亮了,你不要胡说!”
为了证明一下,她伸出了她的手。
她的身体娇小,手掌自然也是小小的,但并不柔嫩,指节处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特别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甚至微微地有些扭曲了,那是常年练箭磨出来的手。
阿狼看着那双手,觉得方楚楚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漂亮了。
他不太敢多看,马上把目光移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得有些快。
方战继续揭穿女儿:“我认得那布,是我从陈记布庄买的,比武擂台赛的彩头,所以,其实布和工钱都是阿狼自己赚的,怎么就是你的?”
方楚楚叉腰,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阿狼。”
阿狼心领神会,一脸正色地道:“我赚的东西都是姑娘的,没有错。”
方楚楚心满意足,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三月春风不如她。
——————————
到了四月天,春风愈暖,两只燕子衔着泥巴来来回回在屋檐下面忙碌着,俨然要安营扎寨的模样,连那一群麻雀都被它们赶跑了。
方楚楚蹲在屋檐下面看了两天就腻味了,在家闲得慌,终于憋不住跑去东面的山头打猎。
本来方战平日里都不许方楚楚去,生怕她遇到危险,但因这回方楚楚把阿狼也带上了,方战想着阿狼身手不凡,应该稳妥,就大手一挥,放行了。
那座山头是谯明山脉延伸过来的部分,翻过谯明山就是与匈奴、月氏诸部接壤的拓兰草原。
谯明山的主体巍峨险峻,但这段山势已经到了末尾,较为平缓,不过丛林茂密、鸟兽众多,特别在这个时节,草丛里和枝叶间总是悉悉索索地动个不停,时不时就会有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吧唧一下从树上掉下来,再哧溜一下从脚边窜走。
方楚楚还是谨慎的,不敢往丛林深处去,只在外围打转,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了两只蹲在树上的山鸡。
公山鸡的羽毛五彩斑斓,正极力在母山鸡面前搔首弄姿,母山鸡歪着脑袋,大约在考量着它,这两只都没有注意到远处过来的人。
方楚楚“嘿嘿”
笑了一下,从背上取下了弓,就要出手。
阿狼把手伸了过来:“让我来。”
方楚楚眨了眨眼睛,一脸疑问。
“我很能干,干活的事情让我上,姑娘你就在边上看着就好。”
阿狼压低了声音,但听过去还是特别沉稳的,“你指哪,我打哪,不让你操半分心。”
方楚楚有点不放心,小小声地问道:“你会射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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