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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最迟下个月便会赐下婚旨,帝承恩必会嫁入东宫,帝承恩的秉性,您对小姐只字未提,为的便是这桩婚事不受阻碍,对吗?”
少女询问的语气笃定而认真,洛铭西缓缓眯起眼,没有回答。
“公子,这一年我一直在小姐身边,小姐待太子殿下……”
她顿了顿,才道:“我其实瞧不大明白,但也知道小姐绝不会允许如此蛇蝎之人嫁给太子。
若这场婚事尘埃落定时小姐才知道帝承恩的心性,定会愧疚于太子。
您这样瞒着她,真的好吗?”
洛铭西轻叹一声,突然开口:“苑琴,你在梓元身边多久了?”
“八年。”
苑琴不知洛铭西为何问起此事,老老实实道。
“那我呢?”
苑琴怔住,神态瞬间恭谨起来:“我听苑书说过,小姐自出生起,公子您就在小姐身边。”
“梓元这些年在安乐寨的日子,你每日都守在她身边,可还记得?”
苑琴抬眼,“自然,小姐这十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既然如此,你便应该知道我们入京究竟是为何而来。”
洛铭西的声音突然凛冽肃穆起来,“苑琴,洛家要守住的是整个帝家,我要保护的也从来不止是梓元,她知道要为帝家拿回什么。
帝承恩此人,对如今的我们而言,不动会是一枚好棋。
这件事你若想告诉梓元,便告诉她吧,其实……”
他垂眼,眸中带着莫名的意味,“我比你更想知道她究竟会如何抉择。”
是会破坏这桩婚事,毁了一直的谋划,还是会丝毫不在意韩烨娶一个什么样品性的女子。
洛铭西说完,抬步朝院外走去。
苑琴看着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叹了口气,待她回了书房,任安乐抱着一本书睡得正酣,听到脚步声响,迷迷糊糊抬了抬眼皮子,“去了这么久才来,你莫不是把那个病秧子一步步送回府了?”
“我有些事要问公子,拖了些时间。”
苑琴拿了薄毯出来盖在任安乐身上。
任安乐‘哦’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
“小姐,你不问问我和公子说了些什么?”
苑琴看着撒哈子都快流出来的任安乐,突然生出了懒人是福的感慨来。
“不想,等你想说了再说吧。”
任安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苑琴拿着薄毯的手一顿,道了声‘好’,退到一旁的书桌前,抱着一本书细细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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