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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晋王……也会怕人家不要他,说出去都得笑掉大牙。
认识赵樽二十七年了,他就没有见过他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元祐听着他的话,久久不能出声儿。
使劲抱住头,赵樽吸了一口气,“她连财都不要了,还会要我吗?”
因为这是从京师的晋王府带到北平去的。
从当年赵樽在阴山故去,夏初七回到京师从田富手里接过这把钥匙,接管了晋王府的财产开始,它就一直在她的手里。
她随手携带,视若生命……甚至在他们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时,钥匙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这把钥匙,那把锁,对他们而言,很很深的渊源。
赵樽眼圈有些泛红,一字一句道,“我所有的家当,都锁在晋王府里,房契、地契、银票……这把钥匙一直都是阿七在保管的,她喜欢钱,很喜欢钱。
她说钱可以给她安全感,女人不能没有钱。
若是有一天,没了男人的时候,到底还有钱可以傍身……可是,她却把钥匙留下了。”
果然被女人抛弃会拉低智商吗?元祐无语地望着他,“我知道是钥匙,我是说……做什么的?”
赵樽回答,“钥匙。”
元祐蹙眉,“什么玩意儿?”
他的手心里,有一把铜制的钥匙。
赵樽侧眸看着他,冷冷地盯住,突然,他慢慢摊开了手心。
“……”
元祐嘴角翘起,气极想笑,“她要跑路,自然要拿钱啊……大惊小怪。”
赵樽看着地上,慢慢地撑着起身,嗓子似有哽咽,“她的钱都拿走了。”
“怎么了,你看见啥了,为啥这么说?”
元祐一愣,放下灯烛,扶住他的肩膀。
怔愣了好一会儿,赵樽突地低垂下头,“她不会回来了。”
赵樽的身子一动,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他。
灯火把他的影子投映在墙上,拉长,再拉长,延伸到了墙角,像一抹静止的画,看得元祐心里发瘆,“天禄,你别吓我啊!”
元祐又拍他的肩膀,问,“喂,你中邪了,怎的又发愣了?”
赵樽半蹲在一个木制柜子前,良久没有动弹。
“天禄,你到底在干嘛?”
元祐好心地拔亮了灯芯,举到他的面前。
赵樽冷冷一哼,并不搭理他。
可元祐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收拾夏初七留下来的纸墨,药瓶,还有那什么面膜、蜜粉等乱七八糟的女人玩意儿,却像看见了怪物似的,不可置信。
揉了揉眼睛,他嘴里啧啧有声,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看见的。
受情伤谁没有过啊?可受情伤受得他这么镇定,还镇定得变了性子,像个娘们儿似的收拾屋子的男人,他愣是没有见过。
“哎哟妈!”
元祐哆嗦一下,“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你的脑子……还好吧?”
“喝完了?赶紧滚蛋!”
赵樽拍开他的手,剜过去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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