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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愿表露身份,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见他…霍令仪等打完礼便转身朝甲板走去,红玉和杜若忙跟着她一道往外走去。
等下了船上了码头,她才朝身后的船只看去,船上已无一人,就连先前的陆机也早已不见。
红玉顺着她的眼看去,见到此景便轻声嘟囔道:“也不知这家主人是个什么来头,真是奇怪…”
霍令仪却未再说话,她收回眼朝外头走去,口中是跟着淡淡一句:“走吧。”
…
东厢房。
陆机推门进去,待瞧见屏风后头的那道身影便又垂了眸,口中是跟着恭声一句:“主子,人已走了。”
他这话说完也未听人答,便稍稍掀了眼帘往前看去,船舱中的光线并不算明亮,却还是能透过这层白纱隐约瞧见个大概。
屏风后头的那个身影端坐在塌上,他一手支着头瞧着模样像是在假寐,另一只手却握着那串紫光檀佛珠,正有一下没一下得轻轻拨动着。
陆机见此便又垂下了眼眸。
船舱无人说话便显得有些静谧,却是又过了许久,李怀瑾才开了口:“她可说了什么?”
“无…”
陆机这话说完察觉到那人拨动佛珠的声音一滞,忙又跟了一句:“只是在走得时候,朝您这处打了个大礼…很是恭敬。”
李怀瑾听到这话才轻轻“嗯”
了一声,手中的佛珠也跟着重新拨动了起来:“倒还算乖巧,比起她那个父亲,聪明不少…”
他的声调依旧是清寂的,语句却带着一股子难得的闲适之意。
只是再闲适的话从他的口中出来还是变了个模样,不过也足够让陆机惊讶了。
待这话说完,李怀瑾便收起佛珠站起身,一身青袍长衫即便久坐也未见一丝褶皱:“走吧,去清平寺。”
“那李家…”
“先不回。”
…
乌衣巷。
信王府正门。
霍令仪一路打马而来,等至正门才翻身下马。
门前的小厮乍然见到一人一马刚想问话,待见到她的身影却是一怔,跟着是忙跑了几步朝她打了一礼,口中是恭声一句:“郡主,您,您回来了。”
霍令仪淡淡应了一声,跟着便径直朝里头走去。
自打母亲和弟弟接连去世后,她就再未登过门,倒是未曾想到如今再入此门,却已是隔了一世光景…只是霍令仪此时却无心情去看这府中光景。
她得去看看她的母亲和弟弟,看看他们如今可一切都好。
等迈进二门,迎面却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余岁,却是府中的管家,因他自幼随着父王一道长大,便又赐了名字更了霍姓…霍长松瞧见迎面走来的霍令仪也是一怔,他止了步子,跟着是又连走了几步与她一礼,口中是一句:“郡主,您回来了。”
霍令仪闻言是点了点头…
她先前走得急倒是未曾察觉到霍长松面上的焦急,如今停了步子才瞧见他额头上布着的汗…霍令仪的面色止不住一变,连带着声线也跟着沉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霍长松闻言是又跟了一声长叹:“世子,世子他落水了!”
他这话刚落——
霍令仪的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她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强撑着身子骨沉声问道:“令君现在在何处?”
“已被移去王妃那处了…”
霍长松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又说道:“这几日冯大夫恰好归家,属下正打算去外头请大夫来看。”
霍令仪闻言却未再说什么,她寒着脸抿着唇疾步朝锦瑟斋的方向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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