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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丞挂着笑,低低对她称道一句,“嗯,开场不错,气势很好。”
“哼,好歹我也是魔域之王,岂会镇不住这种小小场面。”
她挑眉,与他并肩而行,脊梁挺得笔直。
语罢无意瞥见一抹熟悉身影,在一株桃树旁向往来神仙分发桃符,正是燕宣无疑。
褪去战袍铠甲,男子清秀眉眼间无声淀着凝重。
上官绛心一揪,步子顿了下来。
燕宣抬眼见着昔日主上,薄唇微微一动,“王……绯君娘娘……”
想来他也什么都知道了,才改口用这般称呼。
上官绛她冲他点了下头,眸中滑过失落,走至燕宣身边,昔日部下恭恭敬敬递上一块桃符。
“这是……”
“桃符。”
墨丞随口答话,目光撇望向别处,“玉池桃园的东西,随意刻写些吉祥图案和话语,在特别的日子分发给凌玄天界诸神。
呵,神明竟要依靠这东西来祈求上苍的垂怜,想想真是悲哀。”
上官绛心下略作思量,将小小桃符捏在掌中侧翻过来,垂目一看,随即轻蔑而言,“帝君说的没错,确实是个无趣的东西。”
她一甩袖子,将手中桃符抛回燕宣怀中:我不需要无趣的东西。
燕宣看她一眼,欠身行礼,退去别处。
上官绛松了口气,回忆起前一刻看见的东西,心乱不已:那块桃符上确是刻了一排祥瑞吉言,然又用苏芳城将领才懂的暗号刻在边角周遭作花纹,说得正是约见时刻——燕宣在用这种方式来向她传递消息,只有她看得懂的消息。
在外征战,敌友难分,必要的行军暗号自是必要。
不过,在凌玄帝君眼皮底下做手脚到底是一步险招,若是方才叫墨丞察觉桃符上有其他刻字,此刻定会寻她问个究竟罢?
桃符刻言:五日后午时初,凌玄殿。
上官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前行,墨丞却偏过脑袋多嘴一句,“那个,你和‘雪豹子’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罢?”
“帝君想的是何种关系?”
她冷冷瞪回去。
他笑而不语,站定身子抬手替她将额前碎发挽至耳后,活脱脱一副秀恩爱场面。
入席间迎上姝华带着刺儿的眼神,上官绛倒是浑身舒坦些许,故意将墨丞的手臂挽得更紧,笑盈盈看着洛水神女,最后径直坐在早已备好的上座。
这大概是身为魔物的本能——只有在受到威胁时,才会激发更强的占有欲。
墨丞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只乐得坐拥美人。
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客套话,所谓宴席,流程在哪儿都一样。
将周边风景远远近近打量个遍,上官绛只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比苏芳族人弯弯心思多得多,一番话冗长又无趣,字里行间毫不吝啬地洋溢着对如今盛世天界的称道和赞美;或许瞧不上她的魔族身份,凌玄诸神该敬酒该恭维,全数是冲着墨丞而去,只将她当做不存在。
然,倒也不坏。
她淡然应对,只望着面前酒盏出神——迟迟无人敬酒,真是让那女人失望了呢。
坐于次座的姝华神女终是忍不住,频频向自家妹妹使眼色。
姝裳无奈,迟疑着退了下去,混迹在众仙中寻到燕宣,两人耳语几句,似是前往夭夭亭。
姝华见一切安排妥帖,心中大喜,起身向上官绛敬酒,“来,我敬绯君娘娘一杯。”
暗流无声涌动,上官绛抬眼,美眸渐渐溢出一丝猩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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