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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寻些买卖,恰恰撞着这一头好生意,正好救救急,我怎肯把就口的馒头送与你吃!”
王宸道:“不是这等讲,这两个撮鸟在瓜州镇上气得我苦了,我才连夜赶来出这口气,我如今不要东西,你只把两个人与我罢。”
艄公说道:“既是这等说,不劳贤弟费事,我代你出气就是了。”
说罢,将橹一摇,摇开去了。
这王氏弟兄见追赶不得,另自想法去了。
且言柏玉霜同秋红在舱内听得他们说话有因,句句藏着凶机,吓得呆了。
柏玉霜道:“听他话因,此处又是凶多吉少。”
秋红道:“既已如此,只得由天罢了。”
玉霜想起前后根由,不觉一阵心酸,扑簌簌泪如雨下,乃口占一绝道:
一日长江远,思亲万里遥。
红颜多命薄,生死系波涛。
艄公听得舱中吟诗,他也吟起诗来:
老爷生来本姓洪,不爱交游只爱铜。
杀却肥商劫了宝,尸首抛在大江中。
柏玉霜同秋红听了,只是暗暗叫苦。
忽见艄公扣住橹,走进舱来喝道:“你二入还是要整的,还是要破的?”
柏玉霜吓得不敢开言。
秋红道:“艄公休要取笑。”
艄公大瞪着眼,掣出一口明晃晃的板刀来,喝道:“我老爷同你取笑么?”
秋红战战兢兢的说道:“爷爷,怎么叫做整的,怎么叫做破的?”
艄公圆睁怪眼说道:“要整的,你们自己脱得精光,跳下江去,唤做整的;若要破的,只须老爷一刀一个,剁下江去,这便唤做破的。
我老爷一生为人慈悲,这两条路,随你二人拣那一条路儿便了。”
柏玉霜同秋红魂不附体,一齐跪下哀告道:“大王爷爷在上,可怜我们是落难之人,要求大王爷爷饶命。”
那艄公喝道:“少要多言,我老爷有名的叫做狗脸洪爷爷,只要钱,连娘舅都认不得的:你们好好的商议商议,还是去那一条路。
…柏玉霜同秋红一齐哭道:“大王爷爷,求你开一条生路,饶了我们的性命,我情愿把衣服行囊、盘费银两都送与大王,只求大王送我们过了江就感恩不尽了。”
艄公冷笑道:“你这两个撮鸟,在家中穿绸着缎,快活得很哩,我老爷到那里寻你?今日撞在我手中,放着干净事不做,倒送你们过江,留你两个祸根,后来好寻我老爷淘气,快快自己脱下衣衫,跳下江去,省得我老爷动手!”
柏玉霜见势已至此,料难活命,乃仰天叹道:“我柏玉霜死也罢了,只是我那罗琨久后若还伸冤报仇,那时见我死了,岂不要同我爹爹淘气。”
说罢。”
泪如雨下。
那艄公听得“罗琨”
二字,又喝问道:“你方才说甚么‘罗琨’,是那个罗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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