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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泰然处之的态度很叫人佩服。
就在半个月前,我曾抱着瓜子,三八兮兮的去问顾丽,这个龚磊是董事长的什么人?他结婚了没?这么个优异之人跑到这山里来,恐怕也是有些不一般的隐衷。
今天被他这么一说,我暗暗约束自己,以后少去打听龚主任的事情,在他眼里,我至少得显示出这方面修养。
老董事长说有事找我,本来以为是身份忽然转换,必然需要解释一番。
演习好了一肚子说辞。
说了半天,老董事长只对我说安心呆在这里上班,给我升职营销主管,还加薪什么的。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稍稍有些意外。
人总是越被猜忌就越是遮掩,越被信任就越是坦诚,我忍不住反问这个如此信任我的老人:“您为何不问我之前为何用假名字?”
如若他想知道,我必然毫不隐瞒对他全盘托出。
他只呵呵笑:“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比如梦想破灭,生活压力,工作失意,爱的惶惶不可终日。
挺过来,人生就会豁然开朗;挺不过来,也不要紧,时间会教你怎么与他们握手言和,所以你不必害怕。”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走一路思考,心中一会儿闷闷的,一会儿又暖暖的。
自从爆发了债务危机后,我一直陷在追债与被追债的角色中,而这两种角色无一不诛心伤情,叫人每日如海中浮木,不由自主被抛起,又不由自主被跌落。
这些日子,为了躲避追债,我丢掉了真实的自己,懦弱的装成别人,到了最后,变不成别人,也找不回自己。
下山的路,太阳西下,蜿蜒的山谷被撒下朦胧的金光,天与地如此开阔,总会让郁结的心情有所开解。
迎面上山一辆蓝色酷路泽,停在路边。
“林静……”
胡昊然从车里下来,在这里见到他有些意外,大约上山找蒋佳怡吧!
可蒋佳怡怎么可能耐得住山上的寂寞,平日里很少上山。
“哦,胡昊然,你好!
呵呵呵”
我感觉自己一定是皮笑肉不笑。
之前太年轻,人格不健全,对胡昊然确实是处理失当,导致我这次在这个小县城见到他时,总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气氛尴尬的寒暄了几句,我打算闪人:“你这是要找蒋佳怡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哦,对的,你今天在山上见到她了吗?”
他问。
“没有!”
边答边有些纳闷,他干嘛不提前电话预约好,这人不太细致嘛!
“那她一定不在山上,反正我也要下山,顺便送你一程吧!”
他说顺便,便也不好推脱。
我和他之间始终有种奇怪的氛围,尴尬又艰涩,对于我来说,表面客气,内心却唯恐避之不及。
而他,想必也轻松不了,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来招我,给自己找不痛快。
车下的几句寒暄早已说光了我们仅有的话题,上了车来,只剩两个人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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