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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煮羹汤,俊儿烹佳馔。
残暴至此的君主,留其何用?!
想着,云渡牙齿磨得咯咯地响,不禁更恨对面那处处与她作对的死鱼脸了。
入子夜,人定声息。
苏府的马车自朱焰大街驶出,拐进熙瑞坊,最后停驻红光灿灿的苏府高门前。
“大人,到府了。”
驾车的小伙名唤不知,是苏诫常唤身边侍候的脑子机灵的小厮,小伙子灵警,懂得轻重,日常行走京中,苏诫都爱用他。
“把马拴上,一个时辰后再来。”
沉柔的男声透锦茀传出。
不知抬头看看冷寂的深空,转脖颈又望望清静的坊道,疑疑惑惑地道了声“好”
。
将引马绳套在影壁旁的拴马柱,不知转身敲门先进了府。
门房掩门时,不知努努嘴,示意留条缝瞅瞅外头情况。
于是下一刻,虚掩的朱门后便撅起了三颗浑圆的屁股,相互挤搡,几双眼睛在门缝间转溜,悄悄关注外面那两匹可怜的白颠马、孤独的马车。
“坐下。”
云渡正将起身下车,苏诫突然喊住她。
“没哑呢,挺好的。”
云渡乜了乜他,不屑一顾,弓腰便去启雕花车门。
伸去的手才触到靛蓝描金花的精致门框,手腕突然被一道凶猛的大力拽住,拉着倒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你是有病嘛!”
云渡瞪着他。
“给我下的什么毒?”
苏诫淡淡瞧着她。
“入梦来。”
云渡也不与他多余纠缠,直接就道,想了想补充,“不过我有必要说明一下,这毒不是给你下的,是给狗皇帝下的,是你自己抢着要死,怪不着我。”
“入梦来……”
苏诫轻喃。
稍作思忖,很快想到了那是东嵎的画眉翁研制的专治淫棍、采花贼的特异毒药。
此毒很有气性——无色无味,验查不出,施毒方法有三:入脉血;混食物入腹;混处子汗液而舐,一旦沾染,中毒者起欲后必会手脚痉挛,心肝绞痛,若是带毒行房,三个时辰后必将暴毙,死相欢愉,如阳尽而亡,查无可查,是画眉翁近年来最得意的杰作。
此毒有个缺点,或者说是保留了人性的一点,那就是中毒者若对欢事无欲无求,十二个时辰后会自解。
某些特点来看,入梦来的毒性与思归给他抑息缩经的凝息丸有不谋而合之处,不过一个是毒,一个是药罢。
她给皇上下入梦来,必是算准了他纵欲无度,只要是中了毒,基本是死路无疑。
真真好算计!
如此,一点不会连累到自己即报了仇,雪了恨。
然则毒最终却是下到了他身上,她是否有考虑到了他没有妻妾,不会毒发所以才在须臾的迟疑后看着他中毒而镇静安然?
还是她真的只是无所谓?
“那是怎样的一种毒?什么时候毒发?会死得很难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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