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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姜浩从地上拉起朝院外押去。
他目眦欲裂,朝黄浦吼:“黄浦,你敢押我!
你等着,我家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平日里大理寺审案断罪时,一众衙差早就习惯了黄浦拿脑勺对着恼羞成怒的犯人,这回也不例外,懒得理他,直接把姜浩往院子外拖。
哪知黄浦竟破天荒地回转头,盯着姜浩正儿八经瞅了半晌,直到衙差都起鸡皮疙瘩时,才平平静静道:“好,本官就在大理寺内好好等着。
若犯下这等天诛地灭的罪行,左相还能在大靖朝里呼风唤雨,本官这头定断了给你,不要也罢。”
短短几句,肃穆端严。
姜浩的嚣张被压得一滞,纳纳地说不出话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一旁的衙差可不会顾及他的心情,虎着脸直接抓着他的领子朝外拖去。
姜浩这回安静下来,只在出院子的时候猛地抬头朝温朔看去,里面的怨毒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温朔正好瞥见了这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他相信太子能处理好左相的威胁,可是到底殿下落了什么把柄在左相手上,连一个小小的相府总管也能嚣张到这个地步?
“温朔,做得好!”
黄浦走过来,重重在他背上一拍,朝回廊上仍陆续落下的金沙看去,问:“你是如何猜到黄金被藏在这里面的?”
温朔掩下不安,摸着下巴笑道:“黄金磨成金沙运进来的时候这别庄正好在修葺,最好的掩藏方法就是埋进地板、镶进墙里头或是藏在当时正在整修的地方。
我刚才将别庄逛了一遍,发现只有这个回廊木柱上用的墨漆成色不同,那就必在这里头了。
先前有人曾在回廊地板上发现过金沙,我猜想是当年装进去时不慎落在了地板上,这些日子地板松动了才会被翻出来。”
黄浦颔首,神情满意,“果然聪慧,温朔啊,你日后倒是可以来大理寺谋职,来帮帮本府。”
未等温朔开口,他又道:“现在黄金被找了出来,秦家的案子也算大白,林总管已经回东宫禀告殿下了,现在你随我去外头为等着的百姓做个交代。
然后再到大理寺将黄金案的卷宗整理一番,定要在午夜之前呈给陛下,及早将左相定罪,免得多生事端。”
这件案子确实是当务之急,九年积压的卷宗黄浦一人处理定会手忙脚乱。
温朔压下了想回东宫问个清楚的念头,点头同意。
“把金子收好,带回大理寺封存。”
黄浦吩咐了一句,和温朔朝院子外走去,神色带了几分轻松。
他想起一事,朝温朔手上的纸条指了指,“温朔,刚才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吩咐的?”
温朔笑了笑,把手中的纸条展开,上面利落地书了四个字,煞气凛冽——奸相必诛。
黄浦恍然大悟,摸了摸胡子感慨道:“不愧是太子殿下,这份坚毅果敢寻常人的确难及。”
温朔点头,眼底露出明晃晃的钦佩,和黄浦一起朝外走。
半个时辰后,相府别庄的木柱里寻到金沙的消息以旋风之势朝京城里头传去。
东宫书房内,左相被一杯杯续上的茶灌得脸色沉郁,但韩烨一直未松口答应帮韩昭从西北回来,所以他也只能强忍不耐和韩烨磨蹭着。
又过了半柱香,左相的耐心终于在第四杯茶饮尽时耗光,他沉脸开口:“殿下,昭儿之事还请殿下给个定论……”
“相爷,我要见相爷!”
他话音未落,门外一阵嘈杂声突然响起。
左相神情错愕,回转头朝书房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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