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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情薄利,你对他的评价委实蛮高。”
李行哉叹口气道:“不过你说得不错,他的确是罕见的,重情重义又能活这么久,那就更加罕见了。”
宋游渠说这话是冒了极大风险,明显李行哉与程大雷已经刺刀见红,他话中还向着程大雷。
君心叵测,说不得哪句话不顺李行哉的心,他便已经脑袋搬家。
同时,他也是在借这话表示自己的不满,他根本不同意李行哉对程大雷的所作所为。
二人过往的情义,若弟兄联手,天下那路诸侯也不敢放肆,足以保得帝国国泰民安。
可偏偏,李行哉却选了这样一条路。
幸运的是,李行哉现在关注着程大雷的事,也没有过多琢磨宋游渠话里的潜台词。
李行哉歪着头,用手撑着下巴,嘴里念叨着刚才宋游渠的话:“以情动之,以情动之……又该如何以情动之呢。”
他眉头紧皱,困惑得看向宋游渠,只见宋游渠目光明亮,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有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出口。
李行哉一怔,瞬间福至心灵,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世道——不管任何一个世道,重情的人都是可贵的,因为他们一般很罕见。
大部分都死了,死于重感情。
长安城内,并不是没有程大雷在乎的人,而那个人就在李行哉身边。
李行哉已经想到那人是谁,目光看向宋游渠:“有法子了?”
宋游渠摇摇头:“属下不敢想。”
李行哉苦笑一声:“你不敢想便要朕来想,看来这无情无义之人,朕是做定了。”
……
李婉儿住在大内的昭明宫,现在她又一次成为帝国公主,穿金戴银,伺候的太监宫女不计其数。
今日她坐在窗前,看着空中飘浮不定的云朵。
从小到大一直瞧着,瞧来瞧去,也没什么稀罕。
她颦着眉头,神情似乎有些厌倦,但心底究竟想着什么,却是无人知道。
事实上,李婉儿并不喜欢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
当初她肯随着李行哉去幽州乱逛,后来又肯在长安城培养程大雷,便证明她内里其实也是不安分的。
只不过,有些事让她明白:身为李家的人,意味着你生来便贵人一等,能享受其他人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同时,也意味着你担负着其他人不可能担负的责任。
现在住在这楼上,日日听风观云便是自己的责任。
日后,说不得有更难以承受的责任,到时候一样无法逃避。
这便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一生跌宕起伏,本以为回到长安便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但心里却悬着一件更要紧的事。
大概这也是自己必须承担的,逃不掉的。
正在发呆胡乱想着心事的时候,殿外传来通报声,王孙贵妃来到昭明殿。
听到声音,李婉儿心底苦笑一声: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这王孙贵妃便是王孙立山,委实说,李行哉对身边几个女人不错。
如王孙立山和玉雀等都封了贵妃,这二人的出身都不算太体面。
王孙立山嫁过人,玉雀是青楼歌姬出身,不过,李行哉也不是太在意这些的人,对外面的风言风语置若罔闻。
只不过,现在后宫之主的位置依旧空悬。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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