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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渔直起腰,把两截甘蔗往蒋元瑞身上一丢,目视祝德栋,眼冒怒火:“你竟然伙同蒋元瑞追打我大哥,你还是不是人!”
扭头问:“大哥,伤到哪里没有?”
曾筌这时刚把老仆黎叔扶起,黎叔嘴角流血,手肘蹭破了皮,所幸没有骨折,曾筌方才也挨了祝德栋两拳,胸胁好生疼痛,应道:“我没事——鲤弟,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哪里?”
曾渔道:“说来话长,等下再向哥哥细说——祝德栋,休走。”
祝德栋让男仆搀起蒋元瑞往祝家宅子退去,他自己先跑了,蒋元瑞呻吟叫痛,扭头见吴春泽站在曾渔身边也不来帮他,恼恨道:“吴春泽,你很好,我蒋元瑞今日算看清你了。”
吴春泽皱眉厌恶道:“我也是今日才看清你,你赶紧去把你的行李搬走,我吴春泽不欢迎你。”
蒋元瑞恨声道:“吴春泽,欺人太甚,我堂堂府学生员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曾渔追过来要打他,吓得不用人扶了,跑回祝宅。
这时有不少祝家畈的民众出来看热闹,曾筌道:“鲤弟,我们先回去。”
曾筌心里很不好受,他不想让人看着当笑柄。
曾筌主仆和曾渔、吴春泽四人出了祝村,半圆的月亮已经升上中天,四下里朦朦可见,曾筌先问曾渔近况,听曾渔说了远赴宜春补考的经过,又惊又喜,连声道:“好极了,鲤弟辛苦。”
精神这才振作起来,说了方才蒋元瑞和祝德栋的可恶言行——
一边的老仆黎叔含着老泪道:“祝姑爷太欺负人了,竟要休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哪点对不起他祝家!”
吴春泽道:“蒋元瑞可恶,竟助纣为虐。”
曾渔道:“他是堂堂府学生员嘛,也不知怎么就和祝德栋狼狈为奸起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元瑞是奔着这条路来的,现在为难的是祝德栋不知该如何对付,投鼠忌器啊,大哥,你说呢?”
曾筌想着祝德栋那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闷声道:“回去和若兰商议一下吧。”
将至西门,吴春泽告辞,说道:“九鲤,若有什么需要帮助,就到吴村寻我,吴村往北边去也就三、四里路,一问便知。”
曾筌、曾渔兄弟和老仆黎叔回到茶圣客栈,小奚僮四喜早在门前等候多时了,见黎叔带伤、大少爷和少爷也好象身有血迹,大吃一惊,问:“这是怎么了?”
曾渔赶紧摆手道:“不要声张,去叫小二备水,让我们擦洗一下。”
曾筌三人洗脸整衣,这才上到客栈二楼,妞妞和阿彤、阿炜姐妹已经睡下,曾母周氏、曾若兰,还有梅香在房中等着,曾筌向周姨见了礼,便闷头坐在一边,觉得愧对周姨和鲤弟,而且今夜在祝家畈的遭遇让他很沮丧——
曾渔尽量把祝德栋狼心狗肺的言行轻描淡写地说,曾若兰已经是泪水涟涟,说道:“他变心了,他被蒋村的那个女人教唆得坏了心肠,他是不是想休掉我娶那个女人?”
曾筌、曾渔都不吭声,默认,这种事没法替祝德栋隐瞒,曾若兰必须面对。
曾若兰眼泪长流,以拳抵嘴,呜咽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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