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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陵与桓让兄弟站在后院的池塘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家常,谢徵倚靠在护栏上,悠哉游哉的向池中投喂鱼食,忽见门房急匆匆跑过来,向桓陵禀道:“县侯,宫里头来人了。”
听到这话,桓陵下意识的望着谢徵,以往每每宫里头有人来传话,必是召谢徵进宫的。
谢徵却是不慌不忙的,她只侧首看了桓陵一眼,而后便看向门房,却听门房接着说道:“说是陛下要召见县侯和二郎君,传你们速速进宫面圣。”
闻言,桓陵与谢徵皆愣了一下,唯独桓让,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夹在二人中间,并不同于桓陵与谢徵那般诧异,反倒像是对今日的传召期待已久,他知道,必是萧晔那边已经为他打点好一切,而今日萧道成召见,想是要给他下委任状了。
“召见我和仲璇?”
桓陵恐怕自己听岔了,又恐怕是门房听错了,是以再三确认,想他一个闲散万户侯,位高而权低,除了手里头那么点府兵便算是一无是处了,平日里不涉朝政,也不涉党派之争,萧道成这好端端,召见他做什么。
还有……他为何要召见仲璇……
门房冲桓陵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道:“大内官就在前院等着呢,县侯还是快些带二郎君过去吧。”
“大哥,陛下召见我做甚?”
桓让拉扯着桓陵的衣袖,佯装出忐忑不安的神情,桓陵抽回袖子,道:“不必担心,万事有大哥挡在你前头。”
桓陵说罢,就动身赶到前院,桓让亦是紧随其后,兄弟二人跟随前来传话的内监,一道赶往宫里。
谢徵望着桓让愈走愈远的身影,皱了皱眉头,萧道成召见桓陵,许是有什么正事,可召见桓让就不一样了,桓让并未入仕,到如今都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即使他出身谯郡桓氏,也不过是个庶出的,试问萧道成又是从何得知他的存在?
玉枝站在谢徵身后,见谢徵看桓让看得出神,便轻轻唤了她一声,拉回她的思绪,问道:“娘子怎么了?”
谢徵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长长的吐出,只回道:“没怎么。”
她说罢,就随手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洒在池塘里,随后便带着玉枝回房了。
萧道成正在式乾殿,桓陵与桓让跟随内监走到式乾殿外不远处时,桓让又装模作样的问了问内监:“中贵人,可知陛下召见桓某与兄长究竟所为何事?”
内监回头冲他笑了一声,只说道:“放心,陛下今日心情大好,召见二位,自不会有什么坏事的。”
桓让闻听此言,愈发确定了他心中猜想,看来他的好日子果真是要来了!
内监领着兄弟二人上殿,彼时萧道成还在批阅奏表,内监禀道:“禀陛下,永修县侯和桓二郎君到了。”
萧道成闻言方知二人已至此,他抬眸,望见桓陵与一眉清目秀的郎君站在底下,顿时面露欢喜,他笑道:“来啦。”
说着,又冲传话的内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
桓陵给桓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行礼,他继而跪地,桓让于是也跟着跪下。
“臣永修县侯桓陵,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陵说罢,这便伏地叩首,桓让于是也照模照样的俯首,却没有言语。
萧道成眼中含笑,他伸出两手,皆手心朝上,手背朝下,对着底下的兄弟二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二人起身,嘴上也不忘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谢陛下,”
兄弟二人一齐站起,萧道成坐在上面,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站在桓陵旁边的玉面郎君,看他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却是满身的书生气,想来也只是读过些书,知道些为人处世之道而已,至于大才,他却是没看出来。
可他若当真没有大才,又何至于让南康郡公褚渊和光禄大夫王僧虔(王俭的叔父)这两位老臣联名举荐呢?
或许……人不可貌相吧。
“你就是桓让,桓仲璇?”
萧道成一双眼睛仍然紧盯着桓让,时刻都在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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