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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息怒,谢贵嫔此番加害驸马,而非公主您,说明她对您还是有所忌惮的。”
“忌惮本宫?”
萧易夫剜了刘女史一眼,接着冷笑一声,“她忌惮本宫什么?你这眼皮子还真是浅,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她这是在给她那个傻儿子铺路呢!”
“给临川王铺路?”
刘女史不解,萧易夫道:“吴兴沈氏权势滔天,可沈家父子扶持的是本宫的五哥,而不是她的儿子,她想要三哥上位,自然要铲除异己,眼看着大哥也要回来了,她如今啊,怕是寝食难安呢。”
刘女史顿了顿,道:“三年前太子殿下因为谢昱的事,同陛下闹得不可开交,还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陛下昏聩,为此被贬梁郡,如今回朝,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浪来。”
“那又如何?他能回来,不过是借着太姑婆寿辰,你怎么知道父皇的气儿消没消?”
萧易夫冷笑出声,接着嘲讽道:“一个不受待见的弃子罢了,无权亦无势,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早先他还有谢昱帮着,可如今谢昱已死,当下朝堂,早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说至此,萧易夫脸上露出极是自信的笑,臆想道:“倒是五哥,背靠吴兴沈氏这棵大树,又有弘农杨氏和吴郡张氏扶持,储君之位非他莫属,东宫那个位子,恐怕不日便要拱手相让了。”
“武陵王殿下在朝中虽说羽翼丰满,可太子终究还是太子,奴听说,朝中崇尚儒家思想的老臣颇多,那些个榆木脑袋,都认定立储要立长而不立幼,何况太子亦是先皇后嫡出,若想把他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怕也不容易。”
萧易夫一想她同母的哥哥日后能够登上帝位,心里头已是乐开了花,可刘女史这一席话,却像是一盆冷水,毫无防备的浇在她头上,她气急败坏,当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刘女史脸上,接着大骂:“混账东西!
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客女罢了,也敢在本宫面前妄议朝政!”
刘女史挨了打,也顾不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噗通”
一声就跪下了,当即求饶,“奴不敢!
请公主恕罪……”
她自知萧易夫气的是她说除掉太子并非易事,可她适才所说,确是肺腑之言,本意不过只是为了提醒萧易夫不要轻敌,哪知一片好心却换来这么一个巴掌……
萧易夫剜了她一眼,像是不解气一样,紧接着又一脚踹在她肩上,硬生生的将她踹倒,骂道:“给本宫滚去外面跪着,挡在这儿,本宫看着碍眼!”
“是,”
刘女史只得照做,嘴上不敢有半句怨言。
彼时侯府里,谢徵正站在房中对窗练字,手中毛颖才在砚台里沾了墨,悬在纸上正要写下去,玉枝忽然进屋来,禀道:“娘子,方才县侯派曾琼林过来递了话,说…太子回来了。”
听了这话,谢徵顿时怔住,拄着毛颖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霎时便晕染开来,毁了这一张上好的银光纸。
谢徵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他是进宫面圣了,还是回太子府了?”
“琼林说他没有进宫,进城后便直接回太子府了。”
谢徵皱了皱眉,“真是糊涂!
蒙恩回朝,岂可不谒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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