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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渊抬眼,眼里却有笑意:“小畜生?哥哥是不是日日在心里这么骂我?”
被耍了的谢朝泠却松了口气,轻咳一声,但没承认。
“哥哥不想承认便算了,反正我知道肯定是。”
谢朝渊笑着眨眼。
眼神撞上,谢朝泠心尖轻颤,贴近吻上他的唇。
……算了,他拿谢朝渊总是没办法。
再过了几日,王进又去街上帮谢朝泠买了回点心,特布木的字条夹在点心馅里,详细与他说了放心头血解蛊的方法和步骤。
谢朝泠看罢沉默了一阵,王进低声劝他:“郎君您真的要做吗?您之前就受过伤还没全好,奴婢怕您撑不下来……”
“不做能怎么办?”
谢朝泠问,“看着你们殿下去死吗?”
他道:“按着这上头说的,去做准备吧,别叫人看到。”
王进擦了擦眼睛,去准备东西了。
谢朝泠倚在榻边,偏头望向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数日,依旧没有停的趋势,果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进很快将东西备齐拿过来,捧到谢朝泠面前时双手仍在颤抖:“郎君……”
谢朝泠的神色反倒平静:“之后你随孤一块回去大梁吧。”
王进噗通跪下地,改了口:“奴婢愿追随殿下左右。”
“起来吧,”
谢朝泠道,“这事孤必得做成,你别给孤泄了底就成。”
“要不、要不奴婢先替您试一回吧,确定了这法子可行殿下您再……”
“不必了,”
谢朝泠打断他,“孤没有时间耽搁了,现在开始吧。”
七日之内不能断,必得赶在成婚之前将蛊解了,他不想在婚礼那日留下遗憾。
王进劝不动,只能领命,好在他们来时还从大梁带了两个民间大夫,人就在府上,若真有什么不对的,立刻就能叫过来。
谢朝泠取出银针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比他见过的那些太医用的针要粗上一倍,是下午王进借口去拿他订的婚庆之物时买的。
针尖泛着寒光,谢朝泠用指腹试了试,将之伸到烛台上。
王进又跪了地,哽咽道:“殿下既然让奴婢以后跟随您,奴婢便是您的人,奴婢还是想劝殿下三思,种蛊本就非您所愿,如今解蛊不该再由您来受这个罪,殿下您合该多为自己考虑。”
谢朝泠没理他,火烤过的银针重新抵到了中指指腹上,用力刺进去。
尖锐的刺痛袭来,十指连心,指尖处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锐得多,谢朝泠咬紧牙根,抽了针,鲜血喷溅而出,一滴一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
王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再不敢多言。
谢朝泠不断挤着手指,重复地用针刺破指腹,从中指换到食指再换到无名指,面上血色快速流逝,痛楚和失血的晕眩让他身体摇摇欲坠,但始终面不改色咬牙坚持,一碗盛满,又立刻让王进换上一个新碗。
“将这血倒进花盆里,别叫人瞧见了。”
谢朝泠哑声吩咐。
王进抹了一把脸,哆哆嗦嗦端起碗,倒去了窗边花盆中,回来时眼见着第二碗又要盛满,没忍住又劝他道:“殿下,……您要不先歇一会儿,喝口水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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