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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郁摇着头,“身为一朝国师,却以如此手段对待诸侯,不是长久之计。”
荀忧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父亲,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在许多年前的家中,他曾经对自己谆谆教诲的那样,“小忧,做事要看长远,少去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
荀忧使劲晃了晃脑袋,无用的怀念和感伤是他认为最没有用的事情之一,他缓缓道:“您应该知道为什么。”
荀郁叹了口气,“就算是要对付我,以国本为代价,也太不划算了。”
荀忧也摇着头,“划算的,划算的。”
荀郁凝眉细看着棋盘,抬起头,额头被挤压出深深的抬头纹,“这对乔周不公平。”
荀忧再次摇了摇头,“公平的。
不然您觉得他凭什么可以拿得到一个世袭罔替。”
荀郁点点头,有些恍然,“但是,乔周还是会很伤心的。”
荀忧摊摊手,“世事难两全。”
荀郁夹起一颗棋子,“那就该我落子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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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久等了!”
四匹快马直冲到正殿门口方才停下,就连小南宫门前的台阶都是策马直入。
当先一人翻身下马,朝殿中跑去,站在殿门口,平整了几下呼吸,缓缓走入,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乔周眯着眼,“你就这么骑马冲进来的?”
蜀国王太子乔琬,理了理身上的锦衣华服,满脸是胜利的喜悦,“这不是怕父亲等得久了吗?”
身后三位随从也跟着走进。
乔周看着几人,“早听说你跟董家、俞家几家公子都走得近,看来确实有效果啊。”
“董磐,哪个是你儿子啊?”
董慎上前一步,“董慎见过蜀王。”
乔周看着另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那你就是俞家老大了?”
俞横也走出一步,“俞横见过蜀王。”
乔周感慨了一句,“俞家的钱开路,董家的兵杀敌,剑池的剑立威,当真是一把好算盘。”
说完,他又看向最后一人,“那你又是谁家的?”
那人亦是行礼道:“赵恪拜见蜀王。”
乔周有些疑惑,何公公附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不曾想乔周面容一变,轻叹一声,“你来趟这摊浑水干什么。”
乔琬朝董磐和柴玉璞微微点头,朗声道:“父王,您年纪大了,就好好歇着吧,国事繁重,儿子为您代劳。”
乔周不置可否,“这就算是逼宫了?”
笑容从乔琬的脸上褪下,“父王,何必在这儿装傻,这人都死了一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环顾自己身后,“镇守军已经没了,如今这城中,就是董将军的兵马最多;你身后的何公公能打得过清溪剑池的柴掌门?国相和蒋琰都不在城中,没人会来救你的。”
“我要是你就果断退了位,我保管您老颐养天年,舒舒服服的,否则,可休怪我无情了!”
乔周似乎被乔琬戳破了伪装,面色上有了惊慌之色,站起来颤声道:“当真不讲多年父子之情,养育之恩?”
乔琬的声音斩钉截铁,“帝王家自古无情!”
乔周跌坐回座位,失魂落魄。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声音在马背上高喊着,传入大殿,“父王,乔衍前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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