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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有吉祥和秀苗他们在厨房给谭师傅打下手,其余人则落了座,不过闲话家常而已,却照样觉得很欢喜。
雨线顺着棚子的边缘淅淅沥沥落下来,人坐在下头,虽不至于被淋湿,却也沾染了一身潮气。
那谭师傅从前是开酒馆儿的,对于烹制各种下酒菜最是擅长,什么红烧鸭掌、酒葱蒸鹅、油炸豆腐角……满当当铺了一整桌,都是最常见的菜色,却颜色红亮,香气浓郁。
不必真吃进嘴里,只要闻一闻那香味,就让人很想搬一坛酒来,不由分说先痛快灌三碗再说。
花小麦被挤在春喜和周芸儿中间,冒了一头的汗,捧着茶碗嘬了两口,拈一块谭师傅媳妇拿手的鱼糕,遥遥冲对面的汪展瑞道:“汪师傅你尝尝这个?前二年——那时候谭师傅还没来铺子上当大厨呢,我就吃过一回这鱼糕,特别香糯,后来自己试着做过几回,味道总不大对,要不你琢磨琢磨?”
汪展瑞果然也拿了一块尝尝,点点头:“唔,的确滋味不错,依我说,回头去向嫂子问问做法就行,何必自己闷着头想?”
说着便三两口将一整块鱼糕都吞了进去:“郁槐兄弟今日不来?”
“你还真惦记他。”
花小麦弯着嘴角笑起来,“咱们今日虽是来蹭吃喝的,却到底为了贺谭师傅一家团聚,郁槐说是也要来凑凑热闹的。
不过他镖局事忙,恐怕不会那么早,咱们不必等——咳,我这句话都是白说,你瞧,那边不是都喝上了?”
一面说,一面往右手边努了努嘴。
几样冷菜上了桌,已有人开始拼起酒来,大声嚷嚷着行酒令,炸雷似的直往人耳朵里钻。
“真是够闹腾……”
汪展瑞摇了摇头,半真半假地斥了一句“小声点”
,扯着喉咙问道:“我说,那八珍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春喜等几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尤其周芸儿,更是将耳朵都竖得老高,紧紧盯着花小麦的脸,仿佛无限期盼。
花小麦晓得他们对于八珍会都有些心心念念,沉吟了片刻,为难地道:“我还没想好呢……这八珍会我参加过一回,心中很清楚单靠一两个厨子可不行,先得有人采买置办食材,当天也需好几人一块儿合作。
咱不是省城的人,去一趟得花不少力气,还要想法安顿住处——我估计,这次八珍会搞得那么大,全桐安府的酒楼都来了,客栈只怕也不好找……”
“你倒是去过了,可我们却还不知那八珍会是何情形,让我们去瞧个新鲜也好哇!”
春喜撞了花小麦的肩膀一下,拖长了声音道。
“我……”
花小麦在心中百般斟酌,只是拿不定主意,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听得谭师傅在厨房里唤了一声。
“郁槐兄弟来了?瞧你那一身湿,赶紧擦擦!”
桌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回过头,便见孟郁槐大踏步走进屋,径直来到后院,混没在意地抹去脸上水珠。
“在说八珍会的事?”
他与大伙儿一一招呼过,最后将目光落在花小麦脸上,“我觉得,你实在很有必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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