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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儿带他主仆二人进了庄门,叫庄客掌灯引路,转弯抹角,走到了一进屋里,后首一间客房,紧靠后门。
秋红放下行李,一齐坐下,那老儿叫人捧了晚饭来,与他二人吃了。
那老儿又说道:“客人夜里安歇莫要做声,惟恐我那不才的儿子回来,听见了又要问长问短的,前来惊动。”
柏玉霜说道:“多蒙指教,在下晓得。”
那老儿自回去了。
柏玉霜同秋红也不打行李,就关了门,拿两条板凳,和衣而睡,将灯吹火。
没有一个时候,猛听得一声嘈嚷,有三四十人拥进后门,柏玉霜大惊,在窗子眼里一看,只见那三四十人一个个手执灯球火把、棍棒刀枪,捆着一条大汉,扛进门来。
柏玉霜看见捆的那大汉却是史忠,柏玉霜说道:“不好了,撞到老虎窝里来了。”
又见随后来了两个大汉,为头一个头扎红中,手执钢叉,喝令众人将史忠吊在树上。
柏玉霜同秋红看见大惊,说道:“正是对头王宸。”
只见工袁回头叫道:“二哥,我们一发去寻大哥来,分头去追那两个狗男女,一同捉了,结果了他的性命,才出我心头之怒。”
众人说道:“三哥哥说得是,我们快些去。”
当下众人哄入中堂,听得王宸叫道:“老爹,大哥往那里去了?”
听得那老儿回道:“短命鬼,你又喊他做甚么事?他到前村去了。”
柏玉霜同秋红见了这等凶险,吓得战战兢兢说道:“如何是好。”
倘若庄汉告诉他二人,说我们在他家投宿,回来查问,岂不是自投其死?就是挨到天明,也是飞不掉的。”
秋红说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乘他们去了,我们悄悄的开了门出去,拼了走他一夜,也脱此祸。”
柏玉霜哭道:“只好如此。”
主仆二人悄悄的开了门,四面一望,只见月色满天,并无人影。
二人大喜,秋红背了行李。
走到后门口,轻轻的开了后门,一溜烟出了后门,离了王家庄院,乘着月色,只顾前走,走了有半里之路,看看离王家远了,二人方才放心,歇了一歇脚。
望前又走了四里多路,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东奔扬州,西奔仪征。
他们不识路,也不奔东,也不奔西,朝前一直就走,走了二里多路,只见前面都是七弯八折的蝣蜒小路,荒烟野草,不分南北,又下敢回头,只得一步步顺着那草径往前乱走。
又走了半里多路,抬头一看,只见月滚金波,天浸银汉,茫茫荡荡,一片大江拦住了去路。
柏玉霜大惊,说道:“完了,完了,前面是一片大江,望那里走?”
不觉的哭将起来,秋红说道:“哭也无益,顺着江边且走,若遇着船只就有了命了。”
正走之时,猛听得一片喊声,有三四十人,火把灯球,飞也似赶将来了。
柏玉霜吓得魂不附体,说道:“我命休矣!”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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