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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先帝正病重,他每日有无数国事要处理,确实不可能再去一趟西戎,可至少,他能派得用的太医前去。
“没什么好说的,”
谢朝渊手指慢慢抚平他皱在一起的眉头,“我自己心里有数,死不了,若真要死了,爬也要爬回大梁来看哥哥一眼。”
谢朝泠又气又无奈:“当时不告诉我,现在却特地留着这么个伤疤给我看,就是故意要我心疼你?”
谢朝渊低声笑:“你不要冤枉我,什么叫特地留着这么个伤疤给你看,伤疤它在这里,我还能弄掉吗?我又不是那些后宫娘娘们,有太医院精心调配的祛腐生肌膏用,就算用那膏药,这么大一块伤疤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你是。”
谢朝泠却道。
谢朝渊一下没听明白:“什么?”
谢朝泠正经道:“后宫娘娘,你怎么不是,以后朕的后宫就你一个人,你当然是。”
谢朝渊一愣,随即放声笑。
“行吧,陛下说我是我便是好了,陛下可得尽快下明旨册封我。”
笑过谢朝泠又再次摸了摸那道伤疤,低下声音:“以后别回去了,留下来吧,只要有我在一日,大梁便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还记得谢朝渊当年说过的话,谢朝渊说天下之大但没有他容身之处,如今他已成为天下共主,谢朝渊也再不是漂浮无根之人。
谢朝渊捉住谢朝泠的手,低头亲他:“好。”
深夜已至,谢朝泠拉下谢朝渊,烛火映在他晶亮眼眸中,含着不言而喻的笑,就这么看着身侧人。
谢朝渊亦笑,慢慢拂弄他的发丝。
“去将灯熄掉一些,留下一盏就行。”
谢朝泠低声提醒道。
“哥哥做了皇帝,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谢朝渊笑着抱怨一句,起身又去将先前点着的宫灯一一熄灭。
最后只留下床头一盏,拢在琉璃灯罩中的烛火在床帐间投下一片暧昧暖光,谢朝渊俯身,慢慢解开了谢朝泠的中衣系带。
他好似故意的,动作放得极慢,手指有意无意触碰到谢朝泠的皮肉,撩拨得他浑身发热。
若非那蛊四年前就解了,谢朝泠怀疑自己又起了种蛊之后的反应。
“你能不能快点……”
听到身下人不满催促,谢朝渊只是笑,咬住他耳垂:“哥哥这几年自己动过手吗?我可是时常想着哥哥的模样做这种事,连梦里都不知跟哥哥亲热了几百回。”
“没空,”
谢朝泠喘着气,喉咙里滚出声音,“朕忙得很。”
“我不信。”
谢朝渊捏他的腰。
谢朝泠的喘气声加重,但不想说,一次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大多数时候他尽量不想这个,宁愿用堆成山的政事麻痹自己压下欲念。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梦里这个人回来过无数次,醒来后都会更加寂寞。
“刚还说哥哥诚实,老毛病又犯了。”
谢朝渊吐息间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谢朝泠实在受不了了,侧头咬上他的唇:“……你这个小混蛋,四年了,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你也没给我写,”
谢朝渊在他耳边说,“写了信怕忍不住,又想来将哥哥绑走。”
谢朝泠想,他也是一样的,除了送东西,这四年他近似自虐一般尽量不去想,也不写信,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更出格的举动,让之前隐忍的所有功亏一篑。
所以他们都不给对方写信,不是赌气,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唇舌又一次温柔纠缠在一起,谢朝泠不再催促,闭了眼,放任自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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