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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过是在帝承恩身边放了一枚棋子,梓元当年便知道,只是未瞧见她长什么模样罢了。”
洛铭西耸了耸肩,后退一步靠在一旁的假山上,笑眯眯拍了拍苑琴的肩,回的轻松且自在。
苑琴琢磨着他脸上的表情,硬邦邦道:“公子,您一说谎右肩便会朝后靠,嘴会笑成这种膈应人的弧度,小姐看不出来,可别想糊弄我。”
洛铭西神色一僵,稀罕的朝苑琴打量了半晌,“啧啧,你这丫头都成精怪了,说吧,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
“小姐前些时候让我查五柳街大火和皇宫行刺案,我没查出线索,后来小姐吩咐将京城世家都拖下了水……”
苑琴顿了顿,“当时我便觉得有人在为这两起案子遮掩,才会让我们半点线索都查不出来。”
“哦,既然什么都没查出来,那此事成无头公案就好了,世族对皇室的忠诚不如当初,这人也算间接忙了我们一个大忙。”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才会生疑,若不是太了解我们的暗探,又岂会瞒得天衣无缝,能做到的只有公子你。”
“你继续说。”
洛铭西眉一扬,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我想起小姐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两件事若是反过来想,不去寻找证据,直接看谁在里面最受益,谁便可能是所为之人。”
苑琴瞥了洛铭西的脸色一眼,飞快的开口:“现在即将嫁入东宫的帝承恩,在我看来,嫌疑最大。
她为陛下挡了一剑,言官必会为其谏言,又有太子的坚持,太祖的赐婚之旨,如今太子妃位对她而言便如探囊取物一般,本来这事我只有五分猜测,昨日在东宫见了帝承恩的侍女,便有八成是她做下的。
若公子早已知道她便是幕后策划之人,替她将后患扫除,扰乱我们和皇室的探子,并非难事。”
苑琴徐徐道来,不见半点慌乱,见洛铭西沉默,她问:“我如今还查不出究竟是谁帮了帝承恩。
她被禁泰山十年,不可能有如此本事将手伸到京城里来。”
见苑琴瞪着眼瞅着他,洛铭西失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这些都猜得不错,但不是我帮的她。”
他笑得很是欣慰,“苑琴,如今你不仅煮得一手好茶,终于还能顶点别的用处了。”
洛铭西有些感慨,八年前梓元一时兴起在南疆大山里顺手救下的小姑娘,竟然生了这么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肝。
苑琴没有理会他的感慨,眉一肃,“我知道不是公子,五柳街大火致使百姓死伤无数,公子不会做这种事,只是既然帝承恩身边有公子安排的人,公子可知到底是谁帮了她?”
见苑琴回的言之凿凿,洛铭西略一沉吟,才道:“苑琴,帝承恩此人比之我们所想,更能为自己谋划,帮她的人…是左相。”
苑琴整个人怔住,她猛地向前一步,抓住洛铭西的绣摆,脸色兀然沉下来,“公子,你是说帮她的人是左相姜瑜?”
洛铭西点头,像是没注意到苑琴突然的失态一般。
苑琴收回手,垂眼,“当年便是姜瑜从侯府上搜出了老爷谋反的证据,监斩刑场。”
她的声音冰冷无锋,“帝承恩竟然敢和他联手。”
“人心大了,自然是敢与虎谋皮。”
洛铭西懒洋洋摆手,“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
苑琴一动未动,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公子,我还没问完。”
洛铭西瞧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你几时把苑书聒噪的毛病学得十成十了,问吧,问完了我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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