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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春看到她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砚奴后又面露犹豫,“殿、殿下,裴少爷来了。”
“裴绎之?”
赵乐莹睁大眼睛,瞬间从砚奴掌中抽出了手,一脸惊喜地往院中去了。
砚奴的掌心猛然空荡,垂下眼眸掩去一片晦色。
他沉默地走进院中,听到赵乐莹惊喜地问那一席白衣的某人:“你不是半个月前便出门去了,说是得许久才回吗?怎么今日就回了?”
砚奴右手攥紧了佩刀。
半个月前,也就是他知晓管家离世的时候,那日起殿下便一直陪着他,没有再提起裴绎之半句,也没有再去找他。
原来不是不找他,而是他出门去了,没有办法找他。
裴绎之闻言勾起唇角:“自然是因为想你了,才会提早回来。”
“可带礼物了?”
赵乐莹扬眉。
裴绎之煞有介事地点头:“自然是带了,伸手。”
赵乐莹立刻期待地伸手,他一只手攥拳,郑重放在她的掌心,却在下一瞬打了她一下。
赵乐莹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好你个裴绎之,连本宫都敢戏耍,你活得不耐烦了?!”
嘴上骂着,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是他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
砚奴心口宛若被凌迟,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疼得他仿佛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无法移动,疼得他眼睛都无法别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嬉笑怒骂。
殿下一直喜欢的都是裴绎之这样的。
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
砚奴指尖发颤,死死盯着二人。
突然,裴绎之凑近了赵乐莹,似是在为她理发髻,实际压低了声音提醒:“再演下去,他怕是要哭了。”
赵乐莹表情一僵,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砚奴:“砚奴,过来。”
砚奴迎上她的视线,疼痛稍微化开,静了静后抬脚朝她走去,当着裴绎之的面牵住了她的手,以不由分说的态度宣示主权。
裴绎之扬了扬眉,有些意外这个侍卫的气势。
“既然来了,晌午留下用膳吧。”
赵乐莹含笑道。
裴绎之轻嗤:“我不仅要晌午留下,今晚也要留。”
赵乐莹下意识看了砚奴一眼,接着皱起眉头:“晚上你留下作甚?”
“陪殿下守岁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跟殿下打发时间。”
裴绎之眼波流转,将狐狸精三个字演绎到极致。
赵乐莹笑了一声,正要点头答应,旁边的砚奴突然开口:“没有外人一同守岁的道理,裴少爷若想守,不如回裴家去守。”
“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被裴家赶出来了,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
裴绎之耸耸肩。
“那是你的事。”
砚奴面无表情。
赵乐莹皱了皱眉:“砚奴,不得无礼。”
“无妨,我不介意。”
裴绎之说着,含笑去搭赵乐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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