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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从未怀疑过段薇的别有用心,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将她当做了朋友,怀着信任,而段薇又藏得太深。
她了解程恩恩,了解她的不安与自卑,一次一次,在她心里埋下小小的难以察觉的种子,然后水滴石穿,百寒成冰。
所以后来的这几年,程恩恩对自己和婚姻的自信被一点一点掏空,渐渐变成一个有疑心病的怨妇。
所以在酒店看到段薇伪装出的一夜情现场时,除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惊与怒之外,她差一点就被骗过去了。
差的那一点,是她内心深处对江与城的信任。
他说过要她相信他。
段薇算计好了一切。
江与城出差从来是让方麦冬跟着,打点一切,但那次不巧,方麦冬抱病无法随行,便由她这个首席秘书顶岗。
以防万一,随行的人手里都会备一张江与城房间的房卡,但无吩咐谁都不敢擅自入内。
那天江与城饭局上喝醉了,段薇接到前台的电话,说一位访客姓程。
短短的半分钟里,计划在脑海中成型,她让前台把人放上来,然后进到江与城的房间,弄乱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只可惜,她心里对江与城的敬畏太深,没敢打开他卧室的房门看一眼,否则便会看到那个充满违和感的长耳兔——那是她失败的唯一原因。
……
范彪使用了怎样的手段不得而知,江与城驱车到达南汇公寓前,已经得到他想要知道的全部信息。
一桩桩,一件件,听完范彪的汇报,他的脸色已经冰冷得不剩一丝温度。
江小粲原本想趁机要一个一比一的钢铁侠盔甲,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见江与城接完电话神色有些可怕,立刻改口说:“要是一比一的不行,跟我一样高也OK的……”
车已经在南汇公寓楼下停稳,程恩恩的身影出现在入户大堂门口,朝这边小跑过来——江小粲没有告诉她,他爹也来了。
江小粲跳下车,回头见江与城坐着没动,不禁纳闷:“爸爸,你不下车吗?我妈过来了,你再不下来没机会了哦。”
江与城的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闻言向外望去一眼。
已经是穿暖花开的季节,她大概直接从家里出来的,风衣里头裹着家居服,宽松舒适的白色卫衣,米灰色的阔腿裤,露着一截白腻的脚腕子。
她跑到跟前才注意到驾驶位上不是司机,而是江与城,方才还笑盈盈的,一秒钟变脸,眉头不高兴地皱起来。
江与城的眼睛也冷着,隔着一层玻璃与她对视,眸底一片让人看不懂的深沉,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我还有事要办。”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对江小粲说了一句,也不再多看程恩恩一眼,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程恩恩还以为他又来纠缠自己呢,被彻底无视,不免意外了一下。
但也什么都没多说,牵着江小粲回家。
江小粲心里可奇怪了,来的路上对自己有求必应,怎么现在有机会见到他妈了,他这个爸爸反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爸爸怎么突然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
电梯里,江小粲拧眉认真思索片刻,问:“男人也有更年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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