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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的边沿儿有一圈儿白雪,可是靠外面的小半圈儿,白雪没了,这是一个新鲜的擦蹭痕迹。
我和师父不约而同地走到水缸的边缘,往这个高约一米二的水缸里看去。
我们愤怒了。
因为我们看见了一双小孩的脚。
死者确实是朱伶俐,那个天生丽质、聪明伶俐的三岁小女孩。
看到孩子的尸体,我们都不禁心中一痛。
孩子全身都浸泡在那一缸冷水中,皮肤已经冻得通红且僵硬。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带来的惊吓之中。
小女孩打捞上来后,被放置在一张铺平的塑料布上。
她穿着长袖棉质内衣,赤裸着下身和双足,头发湿漉漉的,安静地躺在地上。
很快,小女孩的睡裤也被打捞出了水缸。
“会不会是,”
我不忍去想那变态的凶手是怎么折磨小女孩的,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推测道,“落水的时候,裤子自己脱落的?”
“你觉得有可能吗?”
师父紧皱眉头,“应该是有个强奸或者猥亵的过程。”
师父看了看小女孩的尸表,除了绕着双脚踝有一圈皮下出血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损伤。
“凶手是抓住小孩的双脚,把小孩倒拎着扔到了水缸里。”
师父说,“具体死因还要尸检后再下定论。”
“孙海鸥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女儿。”
侦查员有些不知所措,说,“你们前面都说了,凶手和朱凤搏斗实力相当,现场有翻找床头柜的动作,再加上现在还杀了朱伶俐,这越来越不像是孙海鸥干的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
显然小女孩的死,触动了大家怜悯的神经,引得群情激愤。
“这个水缸太隐蔽了,我们第一遍看现场,还真没注意到。”
庆阳县公安局刑事技术室主任解释道。
师父摆摆手,说:“去殡仪馆吧,案件比想象中难。”
“凶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坐在车上,闷闷地说,“杀小女孩的手段太残忍了,一点儿恻隐之心都没有,还算是个人吗?”
师父说:“两种可能,一种是极度变态的人,一种是啥也不懂的人。”
“师父觉得,还有可能是孙海鸥干的吗?”
我接着问道。
“目前还不能排除。”
师父说,“因为你我都不知道孙海鸥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期受压迫、抬不起头的男人,突破心理极限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点点头,抬眼望去,庆阳县殡仪馆的大门已经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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