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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是不是有什么私人的缘由在里面?”
唐老听罢目光动了一下,终于不再隐瞒,将随从身上的书箱放了过去,叹口气道:“乐老生前……其实是留了遗书的。”
***
唐老爷带来的书箱空空的,总总就放了两封信,但无论是上面的字迹还是密封的方式,的确是乐家独有的习惯。
“开什么玩笑,乐家和唐家的恩怨谁不知道,大哥怎么会把遗书交给你?”
乐隆泱的脸色白得可怕,原以为最坏的大不了就是和乐瞳平分家产,现在由唐家将遗书拿出来,指不定钱都会给外人拿了去。
乐瞳亦是感到有些震惊,本是泰然自若的脸上露出几分慌张,直直地盯着叶池手中的信,冷冷道:“唐先生既然有遗书,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唐老爷看向她,神色复杂道:“乐老生前曾将这两封信交给老夫,倘若乐家不出事不必拿出来。
我原是准备在你出人头地时交给你;乐二当家回来之后,我预感到要出事,本来决定给你的,可你竟然要把商铺转手出去。”
乐瞳面不改色地指着乐隆泱:“只要铺子还在,我可以白手起家将它们买回来,但若是败在这个人的手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既有这样的本事,又何必大费周章地交给外人?”
唐老爷蹙眉望她,“你不觉得花的代价太大了么?”
乐瞳闭了闭眼,神色不变:“这是我爹留下的东西,我不会看着它没落。”
叶池没有出声,默默将手里的两封信拆了开来,一封说的是乐瞳的事,另一封交代的是乐隆泱,手印有待比对,但字迹的确是出自乐老之手,大抵是说所有商铺都归乐瞳所有,而乐隆泱可以取走一千两,从此与乐家再无瓜葛。
当年乐隆泱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说的这么绝,看这意思是要逼他与乐瞳立字据了。
乐瞳聪明归聪明,自尊心亦是强得可怕,否则不会擅自对铺子下手,这也是唐老迟疑的理由。
家事闹到这个地步,叶池觉得有些无奈,将信收在一旁,镇定道:“这两封信有待比对,一旦本官有了眉目,我会通知你们的。”
***
气候渐渐转凉,再不久便要入秋了。
因为叶池总是很忙碌,储何巴结不成,只好灰头土脸地准备回朝。
那次澹台薰中毒的事一直让他很忧心,可侍从之中又找不到究竟谁不是他的人。
其实他本就是吏部的散官,可有可无,就算要扒也扒不出每个人的底细,琢磨一番之后,决定向叶池负荆请罪。
储何捎上一块他能挑出的最好的白玉,前去找叶池时却没看见人。
许是事情都在上午处理完了,衙门里空空荡荡的,他不巧撞到了澹台薰。
“储大人有事么?”
储何环视四周,问:“叶大人呢?”
“他应该在里面批文书。”
澹台薰望着他小心抱着的锦盒,“有什么事么?”
“噢……那我下回再来罢。”
澹台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大约猜出那个东西是要送给叶池的,但他上一回想贿赂的时候就吃了个闭门羹,是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乐瞳等人离开之后,叶池就没从房里出来过了;她有些好奇进展如何,然而进门时却没看见人,本以为叶池不知何时离开了,伸着脑袋看了看,才知他正躺在最里端的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因为隔着一道屏风,澹台薰只能看见他的脚,轻手轻脚地关门进去,只见叶池正拿着一本书靠在木床上,眼睛却是闭着的,像是睡着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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