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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薰面不改色道,“他是挑事之人,要受到责罚的。”
优越感再次油然而生。
乐瞳一边喝酒一边瞧着眼前这一幕,笑容满得能飞出来,特地给叶池倒了一杯酒:“叶大人可真是有意思的人,二位既然想知道乐家的事,小生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许是多年来的习惯,她举手投足之间仍如男子一般,虽看起来泰然自若,但脸色比前日还要差一些,明显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想必大人已经查过户籍,二十年前出生的乐瞳的确是个男婴,但在不久后便夭折了。
家父伤心欲绝之下碰巧将同龄的我捡回了家,为防二叔窃取乐家财产,就让我以乐瞳的身份一直呆在乐家。”
乐瞳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眯起眼道,“我真正姓甚名谁,又是来自哪里,我也不清楚。”
叶池点了点头,这一点与他先前的猜测基本一致,乐瞳应该是自小在乐家长大的,并非中途换了个人,否则乐隆泱不可能二十年都没有瞧出破绽来。
乐瞳的目光更加深邃,将身子蜷了蜷,怀中似乎抱着个暖炉,续道:“上个月小生患了急病,又恰好来月事,大夫便在方子中添了些药材,不慎让二叔身边的人看出了破绽。
他傻归傻,在乐家还是安插了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澹台薰看看她,试图洞穿这份平静下的真正想法,然而她只能看出,乐瞳在隐瞒着什么。
叶池拿起对方递过来的酒杯,却没有喝下的意思,沉定道:“不论乐姑娘想做什么,你还是暂时收手为好。
令尊没有留下明确的遗嘱,或许有他的考虑在里面;唐公子的手下遭人暗算,应当便是乐二当家栽赃于你,挑起与唐家的矛盾。
既然事情并非你所能掌控,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乐瞳幽幽注视着他,不复方才的笑容,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二叔只知道捞钱,根本不会经营,必是败家无疑;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家父苦心经营的铺子落在他手上。”
她说话总是喜欢弯弯绕,而这一句却是斩钉截铁。
叶池正欲开口,忽闻楼梯间传来一阵吵闹,竟是唐默上了楼来,脸上的肿块似乎消下去不少,但看着仍有些滑稽。
“你来作甚?”
乐瞳不悦地棱他一眼。
唐默捂着脸靠近,似乎是怕她再一巴掌扇过来,大声地问:“你讨厌我吗?”
本以为他板着一张脸是要说什么要紧的事,结果出口的却是这一句,乐瞳有些不耐地抬起眸子,一字一顿道:“是。
我们认识这么久,没看你对我献殷勤过;我若还是个男人,你还会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么?”
唐默没有说话,似是无言以对。
“所以,可以请你圆润地滚了么?”
二人的动静本就够大,引得不少围观之人皆上了楼来。
叶池拍了拍澹台薰的手,示意她一起下楼。
他看的出澹台薰对乐瞳很感兴趣,所有让她觉得新奇的人或事她都感兴趣;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澹台薰与众人一样,一瞬不瞬地望着唐默与乐瞳,满目明快与好奇。
叶池无奈,忽然捂住胸口,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她霎时紧张了起来,连忙扶着他离开,冰凉的手探向他的额头:“很疼吗?”
她的脸靠得很近,显然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伤着了他,平素一直冷冷的脸上露出关切与愧疚。
叶池倒是真的歉疚了起来,知晓她什么都会当真,摆手与她微微一笑:“没事,我们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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