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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2（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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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嘴里含了什么东西，碰着牙喀啦啦响，我问她含着什么？她说在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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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只吃过一块糖，是一年前一个来村里招募游击队员的苏联顾问给的。

我看到一道血从她嘴里流出来，就掰开她的嘴看，雅拉含的不是糖块，是一个箭头，一个涂着响尾蛇的毒液，用来射杀豺狗的箭头。

她最后对我说：雅拉难受，雅拉不想再活了，雅拉死后哥哥把雅拉吃了吧，然后哥哥就有劲儿走到城里去，听说那里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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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从干旱的大地尽头升起来，昏红昏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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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吃小妹妹，但那年在村子里，确实发生了人吃人的事，有些老人立下遗嘱，饿死了后让孩子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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