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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终究是不敢不接的。
“好久不见,记得我吗?”
漫不经心地语调透过无线电传过来,还没见到本人,却已经让姜嘉石连呼吸都困难。
即使真正见面的次数极少,但这人的声音,他却是如何也不敢忘的。
十年前,他就是被这个人断了四根肋骨,脑震荡,最后住了半年医院。
一出院,就是少管所,就连爸爸发动所有的关系都于事无补。
所以,对乔承铭,他就如惊弓之鸟,十年不敢碰井绳。
“我说,过去十年了,你怎么还不长进?”
乔承铭不以为意的说着,那样淡漠甚至优雅的语气,却已然判定了一个人下半生的死刑。
未等他们回神,没有温度的两个字已经响在耳畔。
“开门。”
姜嘉石浑身为之一抖,还没来及考虑这门究竟该不该开,就听见剧烈的一声轰响——
外头的人早已破门而入!
那句开门显然不是给他们听的,下一秒,黑衣保镖把入口包围,一个男人从众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西装,高峻,笔挺,右手握黑色手机,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相隔十年,年少的清俊已被刀削般的线条取代,站在荣誉顶端的他,如从天而降的神祗,优雅斯文,高贵冷冽,眉眼都沉淀出让人心魂震慑的冷绝。
乔承铭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黑色西裤下是同色系的手工皮鞋,看不到一丝尘埃,就那么淡淡地笑着。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姜嘉石年少留下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还没过去,在他出现的一瞬,他已经不可遏制地开始惊慌发颤。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手中的权,还是身上透出来的戾气,都足以让他坐立不安。
“乔……乔承铭,你想干什么?”
他只是噙着玩味的笑,一步一步地朝他们的方向靠近,不说只言片语,却从浑身每一个毛孔透露出阴沉的气息。
米灼年瞪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呆滞,眼泪好像随时都能盈眶而出。
他过来,却没有向着姜嘉石,而是停在绑着她的椅子前面。
优雅自若地蹲下矜贵的身子。
就像那天在容书淮办公室一样。
手机放回兜里,抬眸看她,清透却含蓄哂笑,“怕吗?”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除却胡同里被围堵、还有高中时和珠儿被绑架的那二次,她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黑暗的事情。
而且姜家的势力黑色背景很深,她对他也一直心有余悸。
她没急着答话,面无表情,只是苍白得怵人。
男人进门的一瞬,惊惧和忌惮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情本该像劫后余生那般喜悦的,可是没想到,在看见他的一瞬,她的内心产生了更大的空洞和绝望。
那些绝望,在他越靠越近的时候,在她心里也一点点放大着。
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她答应他……
“怕的话就先送你回去。”
男人唇畔扬起笑,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纯真,斯文如同女人最着迷的谦谦君子,与对姜嘉石时的那股森然形成鲜明对比。
米灼年没从他身上融合一起的阴沉与柔和反应过来,只是无意识地摇头。
眼泪,因摇动而滑落,小脸上的脸色没比姜嘉石好多少,甚至显得要更加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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