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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澄赶紧摇头道,“怎么会?总得问过柳叶儿的意思才行啊。”
沈彻盯着纪澄看了良久,纪澄被他看得心虚无比,不得不低下头,沈彻一口咬上纪澄的脖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以为我的人是大白菜呢,还挑三拣四?”
纪澄心里只觉得沈彻讨厌,这人就不能笨一点儿吗?叫人好生难堪呢。
纪澄也张牙舞爪地咬回去道:“我这样不安心是因为谁?还不都是因为你,红颜知己遍天下,指不定各州各府都有一个呢。
不对,指不定是京师的每个楼馆都有呢。”
沈彻笑眯眯地任由纪澄咬他,“我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纪澄被气得一个倒仰,但好歹是把柳叶儿的亲事给混过去了。
马车停在晋阳街上的巴蜀会馆前头,沈彻将手边的帷帽拿起来给纪澄戴上,这才抱了她下马车。
那帷帽的帷帘长长的,已经齐及纪澄的脚踝,将她整个人都掩在了帽子里,从外头看去还颇有点儿滑稽。
操着一口巴蜀话的堂倌小跑着迎了上来,“二公子,包厢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连眼风都没扫一下沈彻带来的姑娘,这些跑堂的要熬到进门迎客这个位置,至少得历练三年以上,心里很清楚什么人该看,什么人不该看。
所以尽管纪澄的外表看起来很奇怪,他似乎也丝毫不好奇。
沈彻点了点头,领了纪澄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厢是面对楼堂开窗的,坐在窗前就能欣赏楼堂里正在唱的戏。
待面对窗户坐下来,跑堂的上了茶水点心之后沈彻才替纪澄揭开帷帽,附耳到她耳边道:“今日他们请了川剧大家骆家芳来京唱戏,还有刘新,他最擅长唱丑角儿,待会儿有他的‘九流相公’,场场都爆满。”
纪澄完全没想到沈彻是带自己来听戏的,她还没听过巴蜀之地的川剧,心里顿时也有产生了兴趣。
那九流相公刘新的妆容画得十分滑稽,鼻头白白的,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还没开口,就已经叫人忍俊不禁。
先开始纪澄还以为“九流相公”
的意思是最差等的男人的意思,哪知道原来那相公的名字就“九流”
,而那婆娘就叫九媳妇。
那九流在人前打肿脸充胖子,演得很是男子气概,可到了他老婆跟前儿,就跟见了猫儿的老鼠一般,被他那老婆罚“顶灯”
。
顶着灯从长条板凳下仰着身体钻过去,那腰力可是十分考验人的。
还要顶着灯在板凳上打滚,却还要不许那顶在头上的油灯打翻,倒是有点儿杂技的意思。
纪澄笑得前仰后合的,虽然有些地方不大听得懂,但有沈彻在一旁解释也就无碍了。
纪澄看戏看得很专心,而沈彻则是看她看得很专心。
他很少见纪澄有这样大肆开怀的时候,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张脸,即使笑也讲求笑不露齿。
实际上纪澄是很适合笑的,她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时弯起的弧度十分的俏皮,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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