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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纤纤玉手垂下拽紧凤袍,现出发白的关节。
小太监顿时肿了半边脸,口齿也伶俐了一点,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启禀大王,镇北王求见。”
虽然知道镇北王的军队已经攻了进来,但此刻听见“镇北王”
三个字,众人还是震了一震。
王后凄然道:“他来了倒好,想是要亲手弑兄杀嫂。”
“大王!”
白发苍苍的右丞相楚在然猛然高呼一声,扑到东林王脚下大哭道,“老臣当日苦劝大王莫对镇北王下那道严令,以免精锐尽叛,大王心痛两位王子之死不听劝阻,派桑谭出城颁令,如今果然招来我东林大祸。
事到如今,老臣再进一言,若大王不纳,老臣立即一头撞死在大王脚下。”
东林王叹道:“你哭的是什么,寡人心里明白。
爱子惨死,蛛丝马迹指向王弟,寡人一时糊涂起了疑心下了王令,逼反十万刀口舔血的精兵,导致国家大祸。
如今看来,老丞相所言极是,王弟要夺这王位又何必杀我二子,十万精兵在手,回师反扑都城就可篡位。”
“大王!”
王后惊呼,“难道大王到现在还不相信镇北王的狼子野心?杀我王儿的定然是他。
事到如今,怎么大王竟糊涂了?”
“就是事到如今,寡人才不糊涂了!”
东林王沉声对王后喝了一句,低头看着脚下泪流满面的楚在然,叹道,“但国事已有变动,一切无法挽回。
爱卿还有什么谏言,尽管说吧。”
楚在然身体剧颤,咬牙道:“老臣斗胆,请大王颁布王令,让位与镇北王。”
旁人皆震,群情顿时汹涌。
“什么?楚丞相你疯了?”
“楚在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丞相快快收回此言,您老糊涂了!”
“老臣没有发昏,大王。”
楚在然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东林王,老泪纵横道,“四国纷乱多年,东林军曾三番五次攻占他国,结下深怨不少。
如果东林发生内乱,国力稍显微弱,仇敌群起攻伐,四国中第一个被灭国的,就会是我东林啊。
为了我东林,请大王自愿让位,以免酿成内乱。
老臣……老臣说出这等叛逆之言,自知死罪,甘愿立死。”
头重重地在打磨得发亮的大理石地砖上连磕几下,声声见血,染得满脸鲜红。
血面白发,狰狞中无限凄凉。
王后等人本来还想叱骂他,见他这般模样,蓦然惊悸,都别过脸去不忍看他。
殿中一时无声。
那小太监还跪在地上,一直打着哆嗦,怯生生道:“大王,镇北王……还在殿外。”
殿外毫无动静,空气中却充满了风暴来临前的沉闷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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