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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忙着腌那梅花,并没有绾起发髻,此刻青丝柔柔垂下,脸上流露着哀戚的轻愁,淡淡幽幽,竟似将要隔得极远的人儿似的,一时让醉菊慌了神,伸手轻轻推她一下,唤道:“白姑娘?”
娉婷回过神来,低头看她一眼,“是你?”
怅然笑了笑,又道,“好像只要活着,便永无宁日,想起来真没意思。
外面冷,我们屋里喝点热茶吧。”
转身进了屋内。
醉菊端着茶跟了进去,捧给娉婷一杯,自己也取了一杯,握在手中暖着。
瞧娉婷的神色,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便试探着问:“不管有什么麻烦,有漠然顶着呢。
这里是镇北王的地方,难道还有不怕死的敢硬闯不成?”
娉婷知她聪明伶俐,医术老道,心里却极孩子气,低头啜了一口热茶,缓缓道:“就是因为这是镇北王的地方,所以才让人担心。
敢到这来生事的,哪个不是厉害角色?若王爷忽然离开也是此事中的一环,那就真的糟糕透顶了。
我只怕……”
她低头抚了抚未有异样的小腹,眸子朝醉菊处一挑。
醉菊被她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一瞅,微微一震,沉声道:“这事我谁也没说。
连王爷我都不说了,还会告诉谁?”
娉婷点了点头,叹道:“希望不会像我预想的那样糟糕。”
帘子掀起,冷风随着楚漠然一起进来。
两人抬头一看,楚漠然的脸色竟更差了。
“信鸽放出去飞不到多远,都被人用箭射了下来。”
楚漠然声音里有浓浓的忧虑,“十五只,无一幸免。
这别院四面八方,竟已被层层包围。”
醉菊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
楚漠然想了想,咬牙道:“请姑娘将王爷留下的神威宝剑给我,让我立即派人杀出重围。
南边二十里就是龙虎兵营,臣牟将军一定会立即领兵来救。”
娉婷转头,目光停在悬挂在墙上的神威宝剑上。
那是楚北捷临行前留下的。
他掌心火烫,抚着她的手,对她道:“我留下漠然和亲卫们保护你。
万一这里出了什么我预想不及的事,你派人持这柄宝剑飞骑到南边二十里处的龙虎兵营,向那里的大将军臣牟求援。
他认得我的剑。”
言犹在耳。
那鞘上镶嵌着宝石、饱饮过人血的名剑,正悬挂在墙上。
娉婷又想微笑,又想落泪。
楚北捷为她料想了一切,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怎能怪他,他定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娉婷走过去,将神威宝剑默默取了下来,用白皙的指轻轻摩挲。
求援如救火,楚漠然见她意似不舍,只得开口道:“只有此剑能做王爷的信物,调动龙虎兵营人马。
待求援后,立即归还。”
他向前一步,想双手接过神威宝剑,却被娉婷轻轻避过,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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