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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c讶异道:“哪来的程咬金,什么背景?”
“背景大着呢,秦氏集团。”
名媛b说着还用手掩了掩嘴,我只好又凑过去一点,隐约听见她道:“我爸今天来就是想找他们谈谈能不能一起合作的,不过他们董事长似乎没来,好像是他儿子代他来的,不知道找着人没。”
我一下有些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时,旁边有人碰了碰我手臂,我回过头,一个服务生对我说道:“是黎小姐吧?黎先生请您去趟会客室。”
“哦。”
我把手上的盘子递给他,说:“你看我脸上脏不脏?”
服务生看着我微笑了一下:“没有的,黎小姐。”
我低下头,用手在盘子上沾了一点黑森林的巧克力末,在嘴角四周认真地抹了一圈。
服务生脸上抽动了几下,一言不发地转身带路。
我尾随在后,突然想起廖筱非曾经给我讲过她曾经跟一个相亲对象约在火锅店,一吃辣就过敏的她那天把嘴唇吃成了两根香肠,本想以此吓退对方,谁知那人竟心生怜悯,并从怜惜之情上升到爱慕之心,把她从贵州水帘洞追到吐鲁番火焰山,毅力强得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唐三藏一样。
我在心里祈祷,刚才那个阿哥千万不要觉得我这个刚烧完煤回来的造型率真可爱就行。
服务生领我在门前停下,我抬手敲门,听见我爸的声音在里面说:“进来。”
我于是推门进去,先是看到我爸和陈芊并肩坐在茶座的左侧,然后我瞥过眼,准备给另一侧的人一个孤高的头颅和冷傲的眼神。
然而孤高的头颅只拧到一半,我就像个脖子抽筋的人一样僵在了原地。
我一直以为,人说时间能冲淡记忆是真的,就连我妈妈,她已经过世许多年,对于她的音容笑貌,我如果不看照片,也已经不大回忆得起来。
然而眼前这个人,不论是他的坐姿,唇角上扬的弧度,还是鬓角处一颗淡淡的痣,都能在我的记忆深处找到。
哪怕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站那干什么?”
我爸出声打断了我的神游,我回过神往他们身边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我没有听错,她们说的真的是秦衍。
转眼已经走到茶座边,我看着我爸身边那个仅剩两个巴掌大的位置,思考着能不能把自己给塞进去,就听见另一侧的人说:“来,荞荞,坐这。”
我转过头,看见秦衍往旁边让了个位置,我站了一会,听见自己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谢谢。”
他抬头,用一个很浅的微笑回答我,深黑色的眼睛映着头顶那流离华彩的灯光。
我闻到他手中清冽又醇厚的茶香,恍然而小心翼翼地落座。
我爸在对面挑着眉说我:“你傻了?也不会叫人。”
我偏过脸,犹豫地动了动嘴角,我想着我要用什么样的声音,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台词和他说这七年来重逢的第二句话。
可是秦衍显然会错了意,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另外烫了一只茶杯,持茶夹的手指干净而修长,轻笑了一下:“我走那时候她还小,估计认不出来。”
我爸说:“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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