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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利睁着一双大眼回头朝身后看了好几眼,除了跟他一起上飞船的尼尔还在分析华兹华斯宫的魂值波动规律外,其他人要么看天要么看地,脸上全是戏。
维塔利翻了个白眼,一转头却又缩着脖子苦了脸,抬起脚朝拜恩走了几步,可又不自觉的停在了十米以外,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要……要不要再派点人进去吗?”
“进去送死吗?”
拜恩说完自己吸了一口凉气,如鲠在喉。
他有权利要求更多的人进入华兹华斯宫进行搜救,可问题是现在已经超出了华兹华斯宫出现的安全时限,而且整个宫殿都进入了战备状态,任何进入宫殿的人都会被当成敌人,搜救难度更大,甚至还要面临宫殿可能随时消失困在其中再也无法离开的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救两个人,将更多人的性命暴露在极大的危险中,真的合适吗?拜恩感觉自己正面临着他这一生中最艰难的问题,一个必须在情感和理想中抉择割舍的难题。
突然间拜恩站了起来,就连一直匍匐在他脚边的黑色雄狮也跟着跃下了舰长席的高台,迈着沉稳的步伐对着主屏上那巨大的浮空宫殿亮出了他准备已久的獠牙。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拜恩做出了一个决定,“给我准备飞船,”
***
临渊眨了眨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滚热的泪眼悄无声息的冲他脸上滑落,他不停的用手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从小到大,自有记忆以来他都在恨星盗王,当所有人都告诉他星盗王名叫巴德.哈迪尔时,凭着心中那抹无法抹去的痛处,他和哥哥便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仇人”
的名字。
可此刻真相却告诉他,他所有的记忆都错了,真正拥有着那个名字的人已如泡沫般消失在了宇宙中,而他的仇人却一直顶着这个名字活得疯疯癫癫。
临渊不知道是否该庆幸,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他要对付的敌人终归是顶着星盗王称号的那一个。
擦干泪微红着眼眶站在宸玹身后,男人的整个后背就在临渊眼前,所有的弱点一览无余,临渊举起霍德尔之弓,弓箭几乎抵着宸玹的脊椎中心射了出去。
黑色的利箭刺穿宸玹的身体,也刺穿了宸玹一直怀揣着的金色兽瞳,裂缝从那水晶匣的裂痕中一路蔓延至宸玹手臂,接着拉斐尔和临渊再次看到了他们熟悉的一幕,空间破碎,一切消归于无。
伴随着不知道会掉落到何方的坠落感,临渊在失重的环境中最后朝着宸玹看了一眼,从心理上来说他期待着看到仇人濒死的惨状,可是最后的最后,那个人却只是紧紧的将那颗破碎的眼球扣在胸前,一滴一滴,一片一片,随着他掉落的泪水缓缓的破碎。
呵。
若是喜欢,早干嘛去了。
现在装作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给谁看?
临渊嘲讽的冷笑着,随即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他再次能够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拉斐尔,没有了顺风,也没有雪皇,只有他的霍德尔之弓远远的挂在前方。
在弓箭悬挂的下方,一个抱着玩偶的孩童抬起头憋着嘴好似不开心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想起来。”
临渊看见那个孩子张开了嘴,可是在他的耳中听到的却是他自己的声音,虽然话语间的音调略带了些稚气,但是临渊却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像极了他之前被困在自己的意识中然后看到他哥的场景,那个时候临云对他说过,要他去融合,融合临渊和法贝亚两个不同的人格。
听到那话的时候临渊是不愿意的,因为他一直觉得那个人格就是个外来者,他一心想的只是将那个人格彻底的驱逐,可是如今他却明白了,那个人格是记忆。
是他过去那些惨痛的记忆,是被他自己更改的记忆,他将痛苦封印在了自己的童年,用糖衣童真快乐所有孩童时期美好的东西层层包裹潜藏在了最深处的东西。
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一切的真相,任何的封印与潜藏已经不具有了任何的意义,临渊伸出手对着孩童般的自己说道,“因为我们被保护的太好了,现在该是我们去背负的时候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法贝亚说出“我们”
这个词,也是最后一次。
在另一个空间中,拉斐尔站在富丽的宫殿中央,他的前方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左边和右边该选择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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