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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后墙,昏暗的灯光下。
夏初一双手揣在兜里,笔直地站着,看向招待所一楼的某扇窗。
那扇窗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晕黄的灯光只能透出一点点来。
很快,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窗帘被拉开,一个人影急急慌慌地从窗台翻了出来。
那人才一翻出来,便和夏初一正面对上。
那人愣住了。
夏初一冷眼看着眼前人。
大概是逃得太匆忙,何清连大衣都没套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何清,这么晚了?你咋有兴致,从我姐的房间里翻出来玩啊?”
夏初一的语气,特别淡,淡得仿佛跟人在谈论天冷了,起风了似的。
“夏初一……”
何清脸青一阵白一阵,将大衣裹上身,有些尴尬地面对着她。
“诶,我说女同志你房间咋这么奇怪,遭贼啦!”
从房间里,传来王晓芳的声音。
“没没没,屋里闷,我开了一下窗……”
窗户后人影闪动。
“这么冷开什么窗啊……”
话音未落,窗帘又被人揭开。
一脸不屑的王晓芳,和试图阻止她却没有成功,满脸焦急的夏兰,与窗外的二人,全部清晰地照射在灯光下。
“哎呀,这里怎么有个男人?”
王晓芳故意惊讶高呼。
“这这……”
何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转而看着夏初一,眼里全是责备,似乎责备她为啥出现在这里,否则他已经顺利跑掉。
夏兰要咬着唇,要哭不哭的样子。
夏初一一言未发。
时空仿佛回溯,回到今天早上,夏初一急急忙忙从二楼逃下来,避开二人抓奸的时候;回到上辈子,夏何二人带着外人,目睹她和霍时谦形容不整的时候。
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王晓芳看了看何清,看了看夏兰,鄙视地唾了一口。
“呸,狗男女!”
这一声狗男女惊了夏兰。
夏兰瞪大了双眼,然后低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几声,夏兰抬起头来,隔着窗,看着夏初一,眼里满是含着痛苦和愧疚,说不出的可怜:“初一,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我和清哥,是两情相悦。”
“你也知道,我和清哥,青梅竹马,只是清河他爸妈嫌我家穷,所以才……”
何清听了夏兰的话,立马找到了方向,理直气壮道:“对,夏初一,我和你姐就是两情相悦,以前我让我家去提亲,本来就是让家里人提夏兰的,谁知道中途换成了你!”
“我从头到位就不乐意你,我是被家里逼的!”
“清哥……”
夏兰柔情似水充满着感动地喊了一声,直喊得人肝肠寸断。
何清当着夏初一的面,干脆地直接回到窗边,一把握住夏兰的手,不屑地看了眼夏初一,道:“放心,有我!”
王晓芳在一旁瞠目结舌。
夏初一面无表情:“既然你俩情投意合,你是被逼的,为啥你不来我家退亲?”
何清被问得一噎。
夏兰立即接过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哥是孝顺,才没有退亲,对吧,清哥?你是因为孝顺,顾及何叔何婶,才认了这门亲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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