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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风由始至终都在沉默,他仿佛信了,也仿佛不信。
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也好像看透了一样,他的心——看不透。
尘缘复又轻叹一口气补充道:“老衲只能算出琉璃乃是男子。
其余,道行微弱,参不透天机。”
尘缘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施主乃是皇家中人,老衲如若没有猜错,施主和这位公子乃是大皇子,和清玉公子。”
冤孽,孽缘!
情劫,劫数!
孽缘,也是缘;情劫,也是情……
两人有一瞬间沉默。
江玉树当即笑道:“大师,今日茶喝的舒坦。
我等只是品茗赏景,畅聊人生。”
尘缘知道今日说的太多,泄露天机,当即明了江玉树是在保全自己。
论说皇家,罪当凌迟!
尘缘怎会不懂,当即执杯,入口之茶早已冷却。
复又告诫:“施主,帝王之命并非顺利,老衲言尽于此,中间险阻还望施主思量,自求多福。”
“老衲年事已高,静候有缘人已久,今日之事已了,有缘人,有缘再见。”
尘缘说完,慢慢悠悠走了,待江玉树回头,似是迷糊中看见一道烟,飘飘散去,尘缘已散,无影无踪。
仙人已去,茶已冰凉。
赵毅风痴痴的看着江玉树,眸中一刹那悸动,仿若花开花落,岁月蹉跎,前世因果。
皆都走了一遭,留下江玉树那明眸中的澄澈之光,和自己对视刹那,一眼万年。
琉璃劫,只要不是你就好。
就算是你,我也甘之如饴。
赵毅风收回了思绪,江玉树知道了琉璃。
两个人知道了许多,也忘却了许多,比若说帝王,劫数……
江玉树紧了紧身上的月白披风,起了身。
赵毅风收回心中所想,两个人一道出了哲蚌寺。
细雨浅浅,贯彻雾天,祥和宁静,终在眸光轻闭间消散。
赵毅风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其实,他压根就没啥变化,从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江玉树也是如此,尤其是他得知那个消息后,人依旧笑的淡然,优雅。
可是心却越发陷入红尘,贪恋世俗,越来越不想服输。
他有要爱的家人,有要筹划的未来,有要保全的清高,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何来闲暇遁入空门。
一个人,在世俗里游走久了,牵绊也就多了,尤其像江玉树这样隐忍看似不带锋芒的人。
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命,只相信人定胜天的人,他是不会惧怕一切,更何况琉璃劫?!
两个人算了命,但不信命。
赵毅风没有告诉江玉树,他不信佛。
佛太寂寞,他不喜寂寞。
江玉树也没有告诉赵毅风,他不信佛。
佛太寂寞,他怕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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