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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严世真又出门饮酒,很晚才起身回去,已经喝的踉踉跄跄。
在巷子的拐角撞上一个穿黑衣服的人,那人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包袱,走得飞快,差点将几乎闭眼走路的严世真撞倒地上。
他后退几步,撑着墙才站住脚,不由抬起醉眼看了那汉子一眼。
只见那人满面凶相,也没想向他道歉,绕开他继续急急赶路。
严世真喝完酒,不耍酒疯,只是脾气愈发的好,也不计较,低头撩撩袍子,正要迈步,却瞥见几步之外的地下一朵白绒花。
那么的熟悉!
这些日子,云姝的头上一直别着,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时刻都为自己的医术不精而满心惭愧。
严世真再次抬头,这是哪里?这不正是云宅外面的小巷!
云姝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白绒花怎么会在这里?他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
回身再看那黑衣汉子,已快要走到巷子中间,那个硕大的包袱抗在肩上,异样的可疑。
一个直觉告诉他,不管那汉子包袱里是什么,他必须拦下来,否则他会后悔。
隐约想起刚才从巷子那头那拐进来,旁边似乎还停了一辆马车,他还纳闷,这么晚了,怎么会有马车在那个角落停着。
一面想,一面脚下发力,追奔过去。
那黑衣汉子毕竟肩上扛着形制不整的包袱,行动速度受限。
在几个纵身后,严世真一个翻身站到那黑衣汉子前面。
那汉子见刚才那个醉鬼忽然跳出来拦路,心下就知不好。
严世真还未来得及说话,汉子就凌厉一拳直冲面门砸来,毫不留情。
严世真本想牵着那汉子的手腕向后拖再飞起一脚,但那汉子身上还扛着包袱舍不得放下。
只得改变招式,他一抓之下精确的抓住那汉子脉门发力,一个转步将那汉子的胳膊扭到背后,抬脚踢其膝窝,在那汉子重心不稳,倾身前扑时,从汉子肩上抢下那个硕大的包袱。
那汉子自知不敌,爬将起来,恶骂一声,翻身逃走。
严世真也不追,慌忙打开包袱,里面不是别个,正是一个小脑袋,再把包袱褪下去,他几乎觉得心脏被射了一箭,那不是云姝又是谁?
包袱中的云姝似乎睡了过去,抓起她的腕子,探了下脉,又拨开她颈后的头发,一个紫红的掌印。
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严世真将包袱剥下来拿在手中,又将云姝横抱在怀中,快步向云家赶去。
严世真抱着云姝也不走正门,一个纵身,翻墙进了院子,见满院漆黑,云宅人都已睡下,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跨步到廊下,却见黎歌歪倒在地上。
严世真自省:难道自己真不是个靠谱的人?亏云兄一直相信自己,医术上,不能救回他的妻子,看护上,又让他的女儿险被掳走,而自己只顾饮酒排遣烦闷。
若不是那朵白绒花,自己怕是死也无颜再见云兄。
他抱着云姝踹了管家的门,冷冷道:“家中进了贼人,怎么都睡得这般死?”
孟管家这些日子也累的不行,睡得沉些,被叫醒后,衣服也来不及穿齐整,慌忙冲进院子,见严世真怀中抱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黎歌。
严世真已经把云姝放进书房的小榻上,又出来将倒在廊下的黎歌抱进去。
孟管家慌忙走近,闻到严世真一身酒气。
“严先生,这是怎么了?”
严世真一腔怒气,气自己,也气这些人,但自己终究不是云宅的主人,云姝处理家事还要靠这些人,只得克制脾气,冷言道:“我饮酒归来,在巷中被一个肩扛大包袱黑衣人给撞了,因觉得落到地上的白绒花异常,与那汉子动了手,抢来包袱却见里面竟是眉儿!
回来见书房门大开,黎公子倒在廊下。
家中没有人守夜吗?怎么都睡的这样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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