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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究竟为什么抓着栖霜不放,你是真的糊涂吗?”
姬筠寒怒吼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
皇帝沉默,背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看着外面的暴雨如注,眉头微微皱起。
外面接天连地的暴雨,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无情的砸在刚刚盛开的栀子花上。
洁白的栀子花被打落在地,花败的景象,让人无端心生怜惜。
这花刚刚盛开不久,确实对抗不了这样剧烈的暴雨,他必须适时的插手,让这花可以继续的开下去。
“来人——”
皇帝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守在门口的罗公公立刻端着佛尘进来,看了一眼依旧跪地的姬筠寒,躬身等着皇帝吩咐。
皇帝指着那满树的栀子花,“去,搭个雨棚,别让这暴雨将这满树的花全部打散……”
“嗻!”
罗公公领命退了出去,姬筠寒眸中闪现复杂的神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始终双腿僵硬,只能跪在那里。
父皇可以怜悯一树的栀子花,为什么不能怜悯一下栖霜。
她是无辜的,从始至终,她都是无辜的……
“寒儿,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不肯帮你吗?”
皇帝平静的话,缓慢传来,姬筠寒一怔,双手扶着一边的椅子,却并没有开口。
“那个凤栖霜搅的现在时局一片混乱,当真是红颜祸水,寒儿你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去了哪里?现在竟然跪在这里,连自己起身都没有办法,你说说,我有饶了凤栖霜的理由吗?”
皇帝转身看着姬筠寒,皱起眉头,一语双关的道。
“父皇要怎样,才肯救栖霜?”
姬筠寒思索须臾,试探性的开口。
皇帝看着门外,罗公公已经吩咐下人撑起了雨棚,继而缓慢的道,“我要你说服老四,跟老六全力一搏!”
姬筠寒的眸光,微微一变,略带寒意的视线落在皇帝的后背,又快速的掩去,快的似乎没有发生一般,他双手扶着轮椅跪在那里,动了动嘴唇。
皇帝听见他“好”
字从嘴唇吐出来的时候,竟然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很快的,李岩接过了刑部的这个案子,他连审案都不曾,直接断案。
寒王妃被寒王府的主事冤枉,寒王妃也没有怀孕,是庸医误诊。
凤栖霜无罪释放,寒王府主事畏罪自杀,而庸医则是被打五十大板。
凤栖霜回到寒王府的时候,整个人削瘦的恍若纸人一般,似乎一阵风吹过,她就会随风消逝。
从大理寺的监牢出来,她站在大理寺门口,远远的看见了寒王府的马车。
那人在莫北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有下人推过轮椅,他坐在轮椅上,自己用手转动轮椅,朝着她驶来。
姬筠寒黑纱遮面,看着瘦了好几圈的凤栖霜,明显情绪激动,握着轮椅的手,隐隐的露出青筋。
“跟我回去,这几天你一定吃了很多苦,看看你瘦的……”
姬筠寒伸手,握住了凤栖霜冰冷的小手,当看见她手指上伤痕的时候,隐藏在面纱后面的眼眸,顿时森冷起来。
“他们对你用刑了?”
姬筠寒声音带着怒气,握着她小手的手,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我没有关系,可是我……”
凤栖霜想要说,我已经不贞,不如,你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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